众目睽睽之下,薛礼拉着藏霸来到刘鲲身后屈膝跪倒。 “我兄弟二人愿以元帅为镜,终此一生不做贰臣。” “还有俺,俺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啥,但是俺知道三叔是好样的,俺铁牛生是三叔的人,死是三叔的鬼,俺这辈子跟定你了。” 铁牛话音未了,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在他身后陈诚、郑恩等十余位战将依次跪倒。 “末将等愿以元帅为镜,终此一生不做贰臣。” 听到身后掷地有声的誓言,刘鲲全身轻颤,竭力忍住眼窝中蓄满的泪水。 “薛礼、藏霸,你们这是欺师灭祖,难道你们忘了令师对你们的养育之恩?” 面对侯朗愤怒的咆哮,薛礼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师父的养育之恩薛礼来生结草衔环必会报答。” 眼见小英雄口气如此坚决,侯朗不禁为之气结,忽然他眼皮一撩看向依然坐得四平八稳的常胜。 “常将军,我家陛下与您有八拜之交,只要您愿意辅佐陛下,他日定不失王侯之位。” 常胜闻言咋吧咋吧眼睛,撇着嘴道:“俺老常是个粗人,这辈子注定没啥大出息,再说俺老婆孩子还在皇城等俺呢!俺要是真和你们走了,她们娘俩谁管?” “二哥!” 不等刘鹏再劝,常胜摆摆手道:“老四,啥也别说了,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腥气刺鼻的晚风中,一个个顶盔贯甲的将领依次入帐,向刘鲲叩头拜别,听着身后杂乱的脚步声相继远去,刘鲲始终不曾回头。 “元帅保重!” 猛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入耳,刘鲲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原以为你是太子的人,只是没有想到此太子非彼太子!” “元帅见谅,家父傅元海本是大楚昭武校尉,家父临终之时留有遗命,承恩不敢不从。” 傅恒一边说,眼泪一边在眼眶中打转,说到最后已经是声音哽咽,难以自持。 “好,好一个忠臣孝子,但愿你我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听到刘鲲声音怪异,傅恒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的滚落尘埃。 “元帅珍重,承恩告辞。” 眼看傅恒挥泪离去,常胜红着眼圈高声叮嘱道:“大拿,从今往后俺家老四可就交给你了!” “常将军放心,只要傅恒还有三寸气在,任何人也休想伤到陛下一根汗毛。” “陛下,我们也该走了!” 面对侯朗的连声催促,刘鹏眼中含泪再次跪倒在帅案之前。 “哥,我走了,您多多珍重!” 说着话,刘鹏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随即站起身形大步离去。 黎明前的黑暗里,中军大帐内冷冷清清,在寥寥十数人的紧张注视下,刘鲲猛然开口喷出漫天血雨。 “老三!” “元帅!” 在众将心痛的呼唤声中,刘鲲缓缓睁开无神的双眼。 “二哥,快!营中遭变绝瞒不过萧天左。” 不等刘鲲把话说完,常胜一边哭一边点头应承道:“老三,啥也别说了,你的心思俺明白。” “朝贵、子庭。” “放心吧!爹,只要我们兄弟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萧天左踏入辕门半步。” 眼见两位小英雄带着众将飞步离去,半躺在常胜怀中的刘鲲长长叹了口气。 数十里外,萧天左正在催促手下兵将加速前行,忽然有亲卫递上一张纸条。 “来人!传本元帅将令全军止步。” 随着萧天左一声令下,数万大军顷刻间止住去势。 “大哥,怎么不走了?” 面对胞弟疑惑的目光,萧天左迅速将手中纸条递了过去。 萧天右看罢之后,有些迟疑地说道:“大哥,能信吗?会不会是个圈套?” 萧天左闻言稍作沉吟,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传令下去,大军原地掉头,先铲除刘鲲这个心腹大患,再随本帅回师平叛。” 夏日的晨光已是刺眼,炙热的光芒照耀在尚未干涸的血泊上散发着阵阵腥气。 “报,启禀将军,敌人的前锋马队距离我军营盘还有二十里。” 薛礼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回身看了看戍卫在四周的万余名将士。 “各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