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杀呀!” 随着蜣蝻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沧云部众饿狼一般扑进营垒。 “嗯?人呢?” 除了刚刚逃散的几个值夜军卒,整座大营空无一人。 “不好,中计了,快走。” 就在蜣蝻急声高呼之际,忽见四面八方火光熊熊,数不清的火箭仿佛漫天流星将早已埋好的雷火引燃。 “轰,轰,轰。” 雷鸣电闪过后,刘鲲亲率众将从各个隐秘之处围杀上来。 “主上,你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哈哈哈,想跑,门都没有,今天马爷亲手送你们上路。” 话音未落,两条镔铁大杵横扫而至,啪,脑浆迸裂,死尸倒地。 眼见心腹手下一招惨死,蜣蝻吓得转身便逃,马护见状撒开大步随后便追,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就像两只野兽纵跃在山石之间。 “站住,别跑,大鸟说了,你那个大秃瓢值五百两银子。” 马护一边紧追不放,一边高声呼喝,只把蜣蝻气得咬牙切齿。 等转过一处山坳,蜣蝻从怀中掏出一团鲜艳之物轻轻抛到身边的林木上,暗夜之中,马护虽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但是月光幽暗距离又远,看得并不真切。 当他追到近前,就觉得眼前一花,紧跟着脖子一紧,冰凉滑腻的窒息感令他头皮发麻。 “哈哈哈,找死。” 眼见马护被毒蟒缠住,蜣蝻回身折返,手中鬼头刀照着马护当头便剁,就在这生死悠关的一刻,一条铁扁担从旁迎上。 “当。” 感受到滔天巨力袭来,蜣蝻心中悚然一惊,暗叫不好。 “嘿嘿嘿,奶奶个熊滴,你小子咋猫这咧!” 听到熟悉的声音入耳,蜣蝻虚晃一刀转身便跑,哪知道迎面正撞上闻声而来的薛礼,两人见面也不废话,当即各舞兵器打在一处。 铁牛见马护危急,顾不得上前助战,回手一抓正中蛇头,傻英雄攥住蛇头猛一用力,勒得马护双眼爆凸向后挣扎,两个人相互较力各不相让,就听半空中啪的一声,碗口粗细的蟒蛇竟被一扯两断。 缓了好半天,马护才总算喘过一口气来,他瞪着一对芝麻眼对铁牛怒骂道:“大笨牛,你想勒死俺呐!” 对于马护的抱怨铁牛充耳未闻,只见他一哈腰将断成两截的蟒蛇抓在手中。 “嗨!着家伙。” 铁牛这声暴吼犹如炸雷相仿,吓得蜣蝻连忙回刀护身,咔咔咔,刀光闪过血肉飞洒,就在蜣蝻一愣神的功夫,薛礼的虎头啸天锤可就到了。 “啪。” 脆响过后,遍地狼藉,铁牛指着被砸成肉泥的蜣蝻哈哈大笑。 马护看着红白相间的一滩烂泥,心疼的轻声嘀咕道:“完了,完了,俺的五百两银子呀!” 随着蜣蝻身死,南疆战事已近尾声,虽有少量余孽逃匿深山,却不足为虑。 大胜过后,各部头人齐聚步云州,表面上是为了庆功,实际上各怀心事,对空悬日久的宗主大位虎视眈眈。 “各家兄弟,宗主大人不幸遇害,致使南疆各部分崩离析各自为战,这才给了蜣蝻可乘之机。” “常言说得好,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桑娄以为不如趁今日大家都在,拟定出下任宗主人选,以免祸事重演,生灵涂炭。” “不错,桑娄大哥所言甚是,确该如此。” 眼见各部头人纷纷附和,郡主和金华夫人对视一眼,然后眨巴着牛眼憨声问道:“老桑头,有话直说,你想选谁?” 郡主言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桑娄身上,桑娄手捻胡须微微笑道:“按照族规父终子继,可是宗主爱子年少早亡,所以老夫有意推举郡主承继大位,不知各家兄弟以为如何?” 听到桑娄推举郡主,常胜笑嘻嘻的用胳膊肘顶了顶身旁的刘鲲,压低声音说道:“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挺上道儿。” 刘鲲闻言微微摇头,轻声回应道:“二哥别高兴得太早,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高声叫道:“我鲭江部不同意。” “哦?为什么?” 面对桑娄似笑非笑的目光,鲭江部头人鲈安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岭南各部没有男尊女卑一说,但是郡主已经嫁与外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