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着自己的裙角——那都是一帮纨绔少爷,她去了拘谨难受。
梁赫谦不是个心细的人,他是出身优渥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一嘴不着调的京片子,眼下这节骨眼,他正经了点,敛了敛语气,尽量诚挚地说,“阮念,你可别觉得是你的问题。”
“嗯?”阮念无精打采,脑子里全是等会的饭局怎么糊弄过去。
“你妈和我奶想撺掇咱俩,但咱俩也算是发小,哥们,哥们懂么,咱俩互相没那感觉,我先说啊,我对你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心动,你对我也没有吧?”
“你放心,没有。”
“那丫不就行了,咱俩要能成早成了,咱俩就是发小,好兄弟,我可不能失去你这个发小,等会实在不行,我帮你打个掩护你也抽空溜了。”梁赫谦一脑补那饭局,就打了个寒噤,“你妈外交官,我奶教授,我爷电视台退休的老干.部,这饭局太难受了,算了吧。”
“那你帮我个忙。”阮念其实没把梁赫谦的话听进去。
她灵光乍现了。
今晚有着落了。
“说。”
“你给我找个地方住,我今晚忘拿钥匙了。”
“你家不就在燕京吗,你回家住呗。”
“你看我想和我妈住一块?”
“也是,你妈太怵人了,没问题,我给你找个好地方住,等会我跟你说。”梁赫谦一口答应,他手机震了一下,他瞅一眼,“不和你说了,我哥秘书说他马上下飞机了,我先去接我哥。”
“行……”
阮念话没说话,梁小少爷就挂了电话。
她明明是该松一口气,但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松一口气是因为梁赫谦态度明显:他俩不可能。她也确实不想跟梁赫谦有任何除朋友以外的任何关系。
不舒服么,当然是因为季霜,她向来强势,现在有意撺掇她和梁赫谦,缘由自然是“知根知底”,两人这发小关系么,也并没有那么亲昵,但又确实因为两家家长原因小时候常见,她混不进梁赫谦的圈子。
她也不知道季霜接下来会做什么,她只是对这个母亲,有一种常年累月的、本能的愧疚。
阮念又在长椅上坐了半小时,终于等到了季霜的来电。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像是一个学生见到师长的紧张。
她深吸了口气,才滑动接听,“妈。”
“在地铁站?”季霜声音略微拧紧,像是不太愉快,她其实面相和善,在外是和善老练的外交官,在内……阮念确实很久没见到她了。
她是个严厉的母亲。
“嗯,家楼下就是地铁站,想着去梁奶奶那边方便。”阮念斟酌着词措,“我现在……”
“赫谦他大哥今天回来,说是要给他哥洗尘接风,晚上估计要回老宅,今天就不去叨扰了,我另定日子。”季霜言简意赅地说完。
阮念又松了口气,“好。”
季霜捕捉到她的情绪,转口问她,“今晚回来吃饭?”
这么一个简单不过的问题,竟然让阮念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季霜给了个台阶,随意地说,“我下个月出差去洛杉矶,有访问活动,不知什么时候回,我等会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吃饭也不过半个钟,你来,我就让秘书去接你。”
大约是因为今晚有了着落……阮念竟然有了逃避的底气,“那,妈我不打扰你了。”
季霜静默数秒,她大约不喜欢拖泥带水,知晓阮念在逃避什么,于是单刀直入,“这件事情需要在今年上半年定下来。”
“哪件?”阮念装不懂。
“你和梁赫谦的事情,”季霜说,“梁家出身名门,要不是因为我和他奶奶交情深,这件事情也没机会拿上台面讲,论家世人品,梁家我信得过,你过去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是你以后的事业发展,还是生活质量。现在梁赫谦爷爷身体不好,就挂牵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