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只见这一面就好。
就算她不愿意，也要逼迫她再为自己织一条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围巾，往后余生便以此来慰藉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那时候的苏予安却说自己是在羞辱她。
过了很久，他想起那天的事情，才忽然明白苏予安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在羞辱她。
因为，她以为自己说的取悦，是一场权色交易。
而实际上，他所说的取悦，是一场难以启齿的恳求，只不过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苏予安记得，当初季骁和文姨消失之后，她去过季骁房间，他甚至连平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走，独独那条围巾跟他一起消失了。
原来，那是他刻意带走的东西。
那天他说——“你若能取悦我，我就放货。”
取悦这个词，还是她送围巾给季骁表白的时候，用到的。
——“为什么送我这个？”
“周幽王为了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妲己喜欢听撕裂锦帛的声音，纣王就天天命人把最上等的锦帛撕给她听，还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他们做这些都是为了取悦心上人，跟我送你围巾……是一个道理。”
“所以，你送我围巾是为了，取悦我？”
当年的对话似又在耳边响起，她心中忽然一阵柔软，眼眶也有些发红，“季骁，你就是个傻子。”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
“终于不喊我九爷了。”季骁眉宇舒展，露出几许温柔的神色，他抬起手指拭去她另外一边眼角滑下的泪，说：“别哭，我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苏予安忍不住想，如果他真的一直都在，就好了。
季骁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说：“除去最初的那四年，从两年前回到舟陵开始，我就一直都在。”
“可是我从来都没见到过你。”
季骁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也，没有让自己见到过你。”
苏予安静静望着季骁，等待着他说下去。
“一开始我只是偶尔去你待过的地方坐坐，顺便解决一下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
对她不怀好意？
苏予安挑眉：“比如？”
“比如宏泰药业的张总，中也药园的王总，奇杰制造的李总，还有……”
“等等，你说的这些人的确跟我们苏氏有过合作，但你怎么确定他们对我不怀好意了？”
季骁起身，提起这些人他似乎有些不悦，伸手解了颗领口的纽扣，露出好看的锁骨，接着又把袖口也挽了上去。
“这些老色鬼，当着人面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背地里却在商量着怎么把你弄......”季骁话音一顿，没有将那些难听的词说出口，“总之，他们不配跟你谈合作。”
刚刚季骁说的那些人，苏予安都记得，难怪，那段时间跟她合作的药商接二连三地出事，搞的她都听了刘美珍的话，跑去寺庙上香。
不过好在，后来她找到的药商确实比之前那几家靠谱。
她抿了抿唇，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送了一批人去苏氏，替换了原本的那些蛀虫，还有送去苏氏的药我都会派人检查一遍。”
唔，原来那段时间苏氏离职人员增多，是季骁的手笔，不过那时候她也正在筹备换掉那批蛀虫，难怪她正要招人，就刚好有一批“失业”的精英撞到她手上了。
大约是退了烧，喝完水休息了一会之后她感觉舒服了很多，于是便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目光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