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未曾见过从前的宁敞。 而那个原本巧笑嫣然、明眸善睐、灵动非凡的少女也早已被掩埋在时光的洗礼下。 以至于在江枫的一贯认知里,宁敞应当生性就是这般,心思缜密、顾全大局、有主见,有时又不乏有些多愁善感的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看似柔弱,实则坚强从容,有勇有谋,更有着野草遭风雨侵蚀春风吹又生的一股子韧劲儿。 江枫本就将师傅留下的翡翠玉笛奉若珍宝,对其挑选追随天选之人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 如今经历种种,从冒险相救到虎口逃脱再到坦诚相待,对自己即将要效命的主人多了几分了解,更觉得玉笛所选非虚,这个宁敞确同一般女子不同,很有些天选之人的才干和气魄。 有的人,注定要承皇冠之重,担无上之责,注定一生不凡。 江枫庆幸自己要追随效忠的是这样一位值得信赖之人。 现下,江枫早已对宁敞推心置腹,视为朋友,便不再有所遮掩:“虽然杨滞一行人的踪迹莫测,难以探寻,但他们要掺和到摆渡生意当中来,所谓雁过留痕,再怎么小心翼翼也终归会留下线索。 据我们最近接触到的一位摆渡当事人所言,最近这个组织的代号是鸦啼,据点名称一样。” 宁敞暗自“啧”了一声,果然是杨滞的作风,连取个代号都要故弄玄虚。 “鸦啼”“鸦啼”,乌鸦啼鸣或是啼血,无论是哪个,总之是大大的不祥。 也是,阴鸷的人哪里会取出什么和风细雨的名字。 只是不知这杨滞年纪轻轻,怎么如此老成,满目灰暗,气场凝滞,好像历尽千帆、憎恶红尘似的,倒真是奇了。 宁敞突然想八卦一下:“杨滞从来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阴鸷模样,也挺可怜的,他不会什么爱好都没有吧?” “这倒没有,”江枫似乎是在回想,接着道:“杨滞虽做事无所不用其极,但也酷爱附庸风雅那一套,十分臭屁,每次出任务都会带本书,经史子集、史书外传,涉猎甚广,且也爱小酌几杯,但从未曾从他身上闻到过一点酒味,想必是他自酿的果酒之类,酒味不浓。 有时也闻到他的杯中传来一股药汤般的古怪味道,想来也都是他自制的饮品。” “酷爱附庸风雅”、“十分臭屁”这样的形容词都用出来了,宁敞就算不知杨滞是何许人也,听了江枫这番话,也定会认为杨滞是个虚伪做作的小人。 不难听出江枫对杨滞的懊恼怨愤,这番话是在借机讽刺。 宁敞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杨滞这个大衰神很可恶,但是我们犯不着在这逞口舌之快,真真切切地赢了他才叫大快人心。” 江枫也深以为然,附议:“你说的没错,我相信胜利永远眷顾正义的一方,不管是‘鸦啼’还是‘犬吠’,我们无恙都会将他们打败,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宁敞心疼地拍了拍江枫的肩:“看来你真的是怕了那个组织,也怕了那个杨滞了,‘犬吠’,啧啧,瞧瞧,你这还不是故意在贬低他们吗?居然骂他们是狗。 照我说,敌人越嚣张,我们越不能自乱阵脚,寄希望于怨怼腹诽。好好听主公大人我说,休怕休怕,咱们不逞口舌之勇,胜负还未见分晓呢!你要相信主公大人的英明决断,在我的带领引导帮助下,无恙一定会再次崛起的,区区‘鸦啼’,根本不足为惧。” 江枫其实对杨滞的雷霆霹雳手段仍心有余悸,但是也不好拂了主人的面子,长他人志气而灭了自己威风,挫了己方锐气,于是佯装作自信满满的模样,捶胸顿足地说:“那是自然,常言道邪不压正嘛。嘿嘿。” 猛然间他又回想起什么,甚为吃惊:“对了,刚才你唤杨滞什么,大衰神?衰神是吗?哈哈哈,他那一脸的苦瓜相,活像个深闺小怨妇,整日愁眉深锁,是有够倒霉的,衰神,哈哈哈哈,当真贴切,贴切啊!” 宁敞咂了咂舌,自己好像也犯了长舌妇道人是非长短的毛病,赶紧岔开话题:“是了是了,不是你说的吗?我听你说杨滞那么阴森可怖,不就如同门神衰神似的只能敬而远之吗? 好了,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