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站在原地,盯着面前镜子里笑的有几分诡异的红衣人看了一会儿,一脸嫌弃的出声, “笑得真丑。”
镜中人: “……”
众人: “...”
祁慕白将视线抽回微微侧目, “你们呆在这里。”
他一句话说完,便一步向前整个人没入到了镜子里。
等到祁慕白整个人消失在密室当中,秦野有些好奇的上手朝着镜子上摸了摸,结果别说是将整个手臂伸进去,就连一根手指都捅不进去,面前的镜子坚硬,半点也不像是能进人的模样,反倒是看着跟普通的镜子
没有什么区别。
秦野: “真稀奇,这怎么进……”
白司祈抬手将秦野从镜子上面揪开,面色微沉的出声道: “找个布将这些镜子都先挡住。”白司祈交代出声,“在小白没有回来之前,所有人都离这些镜子远一点。”
另外一端,祁慕白在进入到镜子之中之后,就一手扣住了镜中人的脖子。他手指微微用力,手中的红衣人便鬼叫了一声在指尖当中化成了一道黑雾消失殆尽。
祁慕白看着沾染上指尖上的雾气,双指轻轻摩挲。这东西如果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应该是跟之前那个格子当中的徽玉仙尊是一个情况。
恶源。
吞噬人心恶念。
祁慕白将手重新拢在袖中,转身离开。他脚步刚刚调转,却发现身后本是立着的镜子突然不见了踪影。
祁慕白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站在原地看向四周。
刚刚来时没来得及观察,此时去看,他却是发现他整个人置身在一个苍茫辽阔的天地之间,脚下为云,头顶彩霞飘飞,金光隐于云霞之后,身后是伫立着一扇猩红色的巨大红门。红门之后,隐隐可见云雾之间重
重叠叠的琼楼玉宇。
如此美景,祁慕白却是将视线停落在了一个人身上。那是一个靠在梧桐树下的白衣老头,老头捏着一壶酒,身旁坐卧着一只鹿,鹿像是闻见了酒味,转过头去,像是要尝上一口。
这是……
徽玉?
祁慕白拧紧了眉头一步迈出,周遭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变换。
头顶本是彩霞飘飞一片的祥和之景,突然变了。
天变得通红,猩红如血,有巨大的火球从头顶之上坠落而下,火球砸落之地,建筑正在不断地坍塌坠毁,而一侧,冥河之水倒灌,一切仿若像是末日之景到来之时。
祁慕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着那红门处看了过去,他看见那穿着一身白衣的老头坐在雪白的鹿上仰头看着眼前巨大的红色天门,门后的硝烟战火,面上愁容满目。
半晌,祁慕白看见一道金光从远处而来,那光像是一道流星,穿透浓郁的黑雾,朝着红门前站着人而去。
老头看见那光,将手抬起。
金光落在掌心当中光茫散落之时,老头的掌心之中多了一面镜子,伴随着几个金色的字落在眼前,一个声音在四周缓缓回荡。
“吾将陨,自今日起,永久关闭神域。”
“请汝即刻携玄天镜下界,驻守天门。”
四周有风,声音自四周消散的同时,金光彻底的于头顶湮灭。
老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玄天镜,在坍塌破碎的界门外,冲着金光散落的天门方向深深的叩首一拜,“徽玉,谨遵吾主令。”
半晌,他方才从地上起身将手里的玄天镜揣进了怀中。
一只金蝶从一侧飞出落在了鹿角之上,老头伸手拍了拍身侧呜呜叫着的白鹿,一个翻身骑了上去,“天将倾,故人去,往后你就随老朽一起做个自在逍遥人。”
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
金蝶引路,祁慕白就看见那一人一鹿于界下寻了一处荒山,荒山四季有景,高可观日月,老头在此落了脚,将此山取名为无妄山。
痴妄不负,无所归期。
后来。
无妄山之上人丁兴旺。
再后来。
一人于夜间孤闯了山门。
一袭红衣。
血染了红尘。
原来,一切缘起于此。
守门人一生固守山门,只为了等一迷惘失所之人。
窥天机,教世人,将人送上归途。
眼前的一切尽数消散,天地苍茫之间,祁慕白立于原地。一身红衣于风中浮动,一滴泪从绯红的眼角坠落而下。
泪珠子滚落而下之时,像是水珠溅落在了池水之中溅起了层层激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