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西斜，相比于外宫之中的暗流涌动，温泉宫中到是十分的安静祥和。
水声潺潺，宫中的烛火晃动跳跃，那昏黄的光此时拢在那半靠在矮桌的红衣人身上，那一身红衣激滟，美像是一尊上好的玉雕像。
他那一句状似不怎么经意的话，像是一句邀请，让站在原地的叶肃知收紧了那握着权杖的手，“您真的想……”
红衣人半国了双眼，“大祭司不必勉强。”
叶肃知： “不，属下愿意为神主留下来。”
红衣人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冲着人勾了勾手指。
叶肃知神色微动，抬手将温泉宫中的其他鬼奴给遣了出去。待宫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摘掉了脸上带着的笑鬼面具迈步走到了红衣人面前。
随着他的靠近，眼前之人仿佛近在咫尺。红月的影响让人看上去十分虚弱，一侧的烛火昏黄，让那张看上去稍显苍白疲备的艳丽面容上添了几分的柔和光色。
这样的人，一直都是站在高处的神明，遥不可及。叶肃知觉得，只有这人如现在这般虚弱的时候，他才会变得唾手可得。
红衣人： “走近点。”
身前桑和轻缓的声音让叶肃知神色微动，他将人看了一眼，将脚步停在了软榻前。
当头顶的阴影笼置下来的同时，红衣人单手撑着下颚，冲着人再次出声， “吾不喜欢仰着头说话。”
叶肃知看着对方向下轻点的手指，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摸紧。
若是换做平时，他恐怕绝对不会为谁做这样的事情，但一想到面前的美人很快就能属于他，叶肃知就愿意多宠着对方一点。
他敛去了眸中的占有欲单膝跪在地上，那微微垂落的下颚就被一只脚给托起。叶肃知仰起头，在他的目光之中，他看见了一双璀璨如星光一般的双眼。
迷离，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叶肃知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垂落而下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面前的那只赤/裸的脚上。只见那纤细莹白的足裸之上扣着金铃，在他的动作之下清脆的铃铛声回荡在耳边像是猫爪似的撩的人心头发痒。
叶肃知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握住那纤细的脚踝，然而他的手抬起之时，对方就像是一只振翅而走的蝶让他抓了个空。
靠坐在软榻上的红衣人就像是没看见他眼中的失落，他垂眸倒了一杯茶水，冲着人问出声来，“三王跟了吾多久了?”
叶肃知抬起的手指微曲。
他听着头顶传来的话，将手拢了回来，“8年。”
叶肃知至今还记得，8年前，当他第一次踏上中央花园的时候的心情。有胆怯，窃喜，甚至还有一些兴奋。
那时的他刚进虚拟界没多久，还是一个刚刚从下层爬到D级的主播，在大佬众多的虚拟界，没有人注意到他，更没有人去关心他，他就像其他所有的人那样，仰望着荣耀却如尘埃一般的卑微。
直到他收到了中央花园的邀约，直到他踏入那个从未开放之地与眼前这位说上话，他的人生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红衣人的手指摩挲着面前的茶杯，再次开口，“跟了吾这么久，吾倒是从来没有问过你想要什么?”
叶肃知： “为您做事，不求回报。”
红衣人轻笑了一声，“你在试探吾吗?”叶肃知： “不敢。”红衣人握着手中的杯子转了一圈，“吾不喜欢撒谎的人，你说出来，说不定吾哪天高兴了，还可以满足你。”
叶肃知抬眸，“包括白王的位置吗?”
温泉宫之中突然一静，红衣人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凝。半晌，他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倒是敢说。”
叶肃知： “是您教我的。”
叶肃知看着面前靠在矮桌子上的红衣人，再次出声，“这8年，见您的机会虽然不多，但却是您教会我，在虚拟界权势，地位，财富是可以自己争取的。”
8年前他不懂，贪恋和渴望着光。可现在他却明白了这个道理，与其做一辈子的追光人，倒是不如成为光。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人，端坐于神台。他若不争取，或许这人一辈子都不会属于他，可现在，他却可以将他拉下神台，弄脏他。
红衣人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微微侧目，“你可知他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