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在其后崖壁之上,床边有一个落地的灯烛台,半截石头堆成的桌子其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与之前顶层的石窟相比,倒是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更为简陋一些。
祁慕白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弯腰伸手捻起了一旁石桌上放着的黑白棋,一抬眼就看见立在身前不远处的苏慕,手里捏着地面上的锁链面上似有不愉。祁慕白将手里的棋子丢了下去,冲着人走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
白司祈: “此前这里应是住了一个人。”
祁慕白挑眉,不置可否。
白司祈摩挲着手中的锁链朝着整个平台看了一眼, “看这模样这人在这里应该也呆了不少日子。”
十年,可不是不短。祁慕白: “你说得对。”
白司祈将手中的锁链丢在地上,抽回视线朝着面前的人看了一眼,“那他是自愿还是被迫?“祁慕白抬手朝着地上的锁链指了指, “这一看就是被迫,之前那封信上说的要救的人恐怕就是他。”白司祈: “那你说,一个人住在这里十年,是什么感觉?”祁慕白抬眸看向了立在身前的人,“那神明被困缚于寺三百年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白司祈神色微动, “我不是他。”
祁慕白挑眉,“我也不是他。”
白司祈: “。”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皆没再说话。
【警告!离境雪狱直播间开放时长仅剩10分钟。】
系统的声音在四周落下去的同时,白司祈迈步走上前, “我刚走了一圈,这里并没有可以藏机关的地方。”
他比苏慕更清楚这上面没有机关。
祁慕白想到此拖着下巴垂眸沉思了片刻。
当年,那群人怕他怕的要死,若他留在原来那间密室里,雪狱里的人一个也别想安生。
这处平台是当年在他要求之下新建的,而这上面的东西也是那狱头在雪狱里到处搜刮而来的,至于那锁……不过也是给当年那群人吃一个定心丸。
所以平台之上根本不会有机关。
那么出口应该在……
祁慕白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关于过去的记忆,在那人走来时就戛然而止,再遍寻不到任何踪迹。
白司祈: “蛇头望向下方就证明出口就是在此,如果平台之上没有……”祁慕白猛地睁开眼睛, “那就证明出口在下面。”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快步走到了平台一侧。
两丈高的平台之下,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尸骨。
这……
这要怎么找?
白司祈走上前一步, “我下去看看。”祁慕白一把伸手将人拉住,“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当口,只见一道冷白色的微光从一侧坍塌的废墟而来。离得近了两个人瞧见那是一簇极小的烛光,明亮的像是一只萤虫。
人鱼油灯?
不。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人鱼油灯被苏慕给了人皮鬼。
所以这冷白烛火是……
白司祈: “是人皮鬼。”
祁慕白盯着那微弱的火光抿紧了唇。
随后便见那烛火飘落,静静悬在了一处。
站在平台之上向下望去,那一抹亮眼的白光似是驱散了平台之下的黑暗,像是一颗耀眼的启明星,给人指明了方向。祁慕白: “出口就在那。”
【警告!离境雪狱直播间开放时长仅剩5分钟。】
“来不及了,走。”
祁慕白伸手抄起地上的蛋,而后一把握住了苏慕递来的手,纵身一跃。两个人再次落地之时,便已停落在了烛光映照之地。
祁慕白刚要去拔剑,白司祈握住了他的手,“我来。”其后,祁慕白就看见白司祈伸手将那些堆积在上的白骨拨开,随后露出了下方掩藏着的一扇石门。
石门之上绘制着一幅巨大栩栩如生的蛇纹图腾,象征着离境皇室百年皇权。
然而,皇权之下,沉疴暴/政,百姓苦不堪言。
两侧的山体正在崩塌,就像是一夕之间崩場掉的离境皇室,像是那日火光冲天而起的雪狱。呐喊声,厮杀声。
血流如注……
祁慕白将神思从记忆之中抽出,而后微微仰头,只见头顶之上随着山体崩塌一线天光从上方泄露而出。光芒从上方映照而下,拢在了那站于白骨皑皑之中一身白衣的祁慕白身上。
刺目亮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