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毓微微皱紧了眉头,但却还是一声不吭,继续面不改色的帮他处理着伤口。
凌佐忽然蹲下了身子,视线与她齐平,掌心摊在了温毓最舒服的位置上。
他狭长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跟她对视着,温声的开口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你就告诉我,你我之间不是仇人,不用硬挺着。”
“你出事了不要紧,万一我的孩子出事了怎么办?”
如果他不加最后一句的话,温毓心中还是会有点感动的。
她的背部终于得以轻松,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松动。
眉目平静的捧着凌佐的手,她温柔地吹了一下。
眼帘微垂纤长的睫毛微
微颤动,再加上这个动作,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凌佐的心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位于手中的那个棉签便狠狠的摁在了他的掌心。
还嫌不够解恨似的,甚至还转了两圈。
其实对于他之前受过的痛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但是因为太突然,凌佐还是没忍住闷哼出声。
“手被捅穿的时候一声不吭,擦药的时候知道疼了?”
温毓的神色淡淡,说出的话却极尽阴阳怪气。
这对于两个人来说是好事,至少证明,他们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疏远了。
凌佐嘴角带着笑,轻声开口道:“手被扎的时候,我是在保护你。”
“把你
保护的这么好,现在却来恩将仇报。”
“我确实是在报你的救命之仇。”
温毓嘴上说的不客气,手下的动作却非常的轻,把他的伤口仔仔细细的包裹严实了。
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掌心开口道:“虽然包裹的很严实,但洗澡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如果今晚沾了水的话,你自己包扎。”
说完之后她便头也不回的站起身,直接往卧室里面走去。
凌佐高大的身子跟在她的身后,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神色。
“你跟着我干什么?”她没好气的转过头。
“洗澡。”他的神色淡淡,丝毫没有一点的变化。
之前为了避嫌,她在卧室的
洗手间里洗澡,凌佐在外面的大洗手间里。
今天他特地跟着自己进了里面,还说不是故意的?
然而凌佐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应当。
温毓没再多说什么,侧身给他让了位置便进了房间。
她单手撑在床上,耳机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一方面是为了助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胎教。
伴随着耳机里面的钢琴曲,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声音。
不知为何,平时听这些音乐温毓很快就能心平气和下来,今天却始终有些烦躁,似乎是在心猿意马。
她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神,轻飘飘的往洗手间里看了过去。
洗手
间有半面墙壁是半透明的,从里面能够看清楚外面,但外面却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景象。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凌佐高挑的身子和隐隐约约的肌肉。
他果然听了自己的建议,把手上的那只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其实当时她也就是随口一说,真的受伤了还会给他继续包扎。
毕竟另一只手骨折很难抬起来,这只手虽然受伤,但也聊胜于无。
看着他的模样,温毓脑补了凌佐面无表情的站在洗手间里,宛如自由女神般高高举起手的模样。
想想就有一种微妙感觉。
她的嘴角漫出了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笑意,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