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被刺入一根好似是针一样的东西,她一下子就软了身体,声音也没法发出来,只能用力地瞪着眼睛看着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手后依旧一言不发,并未对她下重手,但是卫昭昭和父亲在西北边关长大,对于杀气这种东西反应极其敏感,她察觉到了这人对她的杀心。
她迅速思忖着,这一路上暗杀她的人很多,她也不知道是那一方的人马,死了一半护卫方才艰难到了京畿,本以为已至京畿应当安全了,不料这才松了口气,又有人找上门来。
洛京城外,京畿之地,竟还有如此大胆之人对她下手。
是谁,是谁一定要她这条命!
她在边关长大,不了解洛京谁在针对她,亦或者针对的是她父亲。
这黑衣人戴着手套,身量一般,又不出声,无法判断是男子还是女子。
少顷,黑衣人单膝跪地,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颌。
是个男人,卫昭昭心里暗忖着,她想和这人谈谈条件,努力地张了张口表示自己想说话,黑衣人却趁机迅速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丸送进了她口中。
她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愿吞下,却被掐着下颌被逼迫吞下,那黑衣人又去拿了桌上茶水灌她,她奋力反抗最终还是被迫吃下来那颗药丸。
此时她眼尾已经被逼得生出一抹红,眸光湿润,是十分惹人怜惜的模样了。
这个没有一句废话只专心行动的黑衣人自然就是上官令仪,而夏莹在外边望风。
房中烛未灭,上官令仪借着烛光盯着卫昭昭的脸瞧,心想,这事果然不能交给其他人,只能她自己来,看着这一张脸恐怕没有谁会忍心对她痛下杀手。
便是我对不住你了,卫昭昭,时至今日,我是如何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从哪里下手都失败,只能轮到你这里了,这么多年,也没想过要你死,如今你是不得不死了,谁叫你要回来呢,你以后的日子也不是什么好日子,死了也好,上官令仪心里对卫昭昭说着,一遍遍类似的话,不知是在说服谁。
上官令仪思绪继续转着,真是人间难得的绝色,如此美人,真不忍心去割她的喉,刺穿她的身体,她死也应当美丽的死去,不要被破坏了这副皮相,被烈火烧成焦尸的死法太丑陋,不适合卫昭昭这等美人,穿肠烂肚的毒药最适合,她能带着她绝色的容颜死去。
上官令仪把卫昭昭抱到了房里的床上,将她摆弄得十分规整庄重,而后她又坐到了不远处的凳子上,静静地坐着。
卫昭昭流了两行清泪,泪水流入了她的鬓发,她心里哀戚地想着,爹,终究不孝女没能将你送回侯府,你死得这样蹊跷,女儿也没命弄清你的死因了。爹,娘,女儿这就来和你们团聚了。
驿站外,一阵狂风骤然吹起,呜呜呜的风声有些渗人,吹得灵幡翻飞。
两个守棺的护卫对视了一眼。
“这风怎么生得如此怪异。”
“不就是一阵风,哪里怪异,你在疑神疑鬼什么?”
驿站里,房间内。
卫昭昭瞪着眼睛挣扎不能,只能安详等死,上官令仪亦静坐在不远处在等卫昭昭死。
一炷香后,卫昭昭断了气,嘴角流出了一条血流,不甘心地瞪着眼睛,却没有一丝挣扎的模样,她也根本不能挣扎。
上官令仪斜睨了一眼被风吹打得砰砰响的窗边竹帘,起身走到了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卫昭昭的脸。
她拿出了一方绢布帕子,伏身为卫昭昭擦去了嘴角血流,叹息着手掌覆上卫昭昭那双死不瞑目漂亮得惊人的美眸。
“安息吧,卫昭昭,如若你要索命,我等着你。”
上官令仪手掌往下抚了一下后离开,卫昭昭那双眼睛还是闭上了,只能看到她浓密卷长的睫毛。
上官令仪又双指探了探卫昭昭鼻息,切卫昭昭的脉,最后还不放心地手掌摁在了卫昭昭心口,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