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引了方向。
上次苍秀和她说,上官宴是惩戒院执事,那么他应该大部分时间会住在惩戒院,去惩戒院总是没错的。
走了半天路,她实在有些饿了,在一家小吃摊前停了下来,因身上仅有的灵石换了衣服,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多做停留,决定早些去惩戒院。
云夙雪转过头,乌发飘扬,朝前走去,那一幕却被站在街市二层酒肆的青年男子望见。
“容公子,盛公子,这是专门为二位温的清花酒。”小二托着盘子,小心翼翼将酒壶放在桌上。
容屿站在二楼酒肆栏杆前,负着单手,另一只手正捻着一只瓷白酒杯,颇有把玩的意味,他的眼神忽地一顿,一个淡绿衣衫的年轻女子映入他的眼帘。
那女子正转过身来,长发飘逸,明月般的脸庞,白皙动人,一双眸子晶亮有神,仿佛照进了千山暮雪。
“南楚兮!”一个藏在心头的名字忽地在他的脑海闪现。
少女的背影渐远,他心中的悸动袭来,让他仿若身处梦境,身后传来盛公子的声音:“容屿,你还吃不吃酒,在那看什么呢?”
他一转身就冲下酒肆楼梯,想追上去确认一下,盛公子在喊:“容屿,容屿?”
但是到了酒肆外就再也没有少女的影子,护卫小厮跟下来问:“公子,你这急忙要去哪?”
“绿衫少女,头上扎了金线,你速速去寻,看她是哪家姑娘。”容屿催促他。
小厮忙点头:“公子勿急,我这就去寻她!”见小厮跑了去,他才放下心来。
回到酒楼,盛毅急急地埋怨说:“我说你慌急慌忙地干嘛去了。”
容屿坐下时疑惑地说:“我仿佛见到了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
“好些年了,原本她是我一位老师的女儿,后来失踪了,好些年了,也没有音讯,可是刚刚我明明就像是瞧见她了。”
“真的假的?”盛毅狐疑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容屿缓缓地说,“毕竟过去有些年了,那时她也还小,只是觉得真的很像,但……”
他语气一顿,也让盛毅语气急了起来:“但是什么?”
“她又不像她,她以前很是乖巧,可我刚刚看见这副脸,却多了几分妖艳的气质。”
“那也不能说不是她。”盛毅猜度起来,“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像小时候那样一层不变,如果她再遇到些事情,那变化也就大了。”
“也许吧。”容屿慢慢地颔首。
“那叫人去寻了吗。”
“已经去寻了。”
“既是这样,就不要多想了,来,咱喝酒吧。”盛毅替他添了一杯尚温的清花酒。
一个时辰后,容屿有些微醉,盛毅问:“今日扫魔大会你怎么不去。”
“那些事去也不去有什么意义。”他一手托腮靠着木桌斜坐,“秋叶城里就算有魔修也与我无关。”
“毕竟你是秋叶城最负盛名的仙君。”
“就不必恭维了。”他笑着说。
“书院最年轻的院长,喜欢你的女子都挤满一座城了。”
“这话你不如和上官宴说去。”
“咚咚咚。”上楼声急促,小厮跑了上来,容屿放下杯子,问:“找到了?”
小厮近前说:“公子,那姑娘名叫容小小,正在惩戒院应聘呢?”
“容小小?应聘?”容屿微惑,那惩戒院的职位都是严格考核进去的,女子去应聘那无非是一些闲杂的工作,类似侍女这些。
果然,只是和南楚兮相像而已,这天下相像的人多了去,南楚兮熟读诗书、沅芷澧兰,再没落也不至于去寻一个侍女的位子。这个容小小无非沾了她几分美貌,恐怕斗字不识,空有皮囊。
他失落半晌,但又渐觉宽慰,毕竟这么多年了,南楚兮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取姓为容,是不是因为他?容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