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女郎指了下他手中一个匣子,又对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个是给郎君买的,去血化瘀。”
谢劭:......
人多力量大,四个人毫不费力地把东西搬往马车,温殊色绕着胳膊上的披帛,两手空空地跟在身后。
等谢劭把东西给她撂到了车上,回头便见女郎躲在了屋檐下的阴影里,歪头正优雅地扶着自己的高鬓。
她倒是会指使人。
打算回茶楼接着打盹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的马蹄声,谢劭扭过头,便见左侧道上,一行车队缓缓使来。
裴卿先反应过来,上前去拦车,“停。”
能经过桥市这条路的马车,都是凤城的高门世家,今日的动静不小,十几辆马车串在一起,从巷子口出来,一眼望不到头。
马车被拦,马夫勒缰揽辔。
车一停稳,裴卿便同对方亮了一下自己的腰牌,“府衙捕快裴卿,奉命办事。”
收好腰牌,仰头看向对面熟悉的马车,神色无半丝波澜,冲里面的人喊道,“王府近日丢了一样东西,还请阁下下车配合受检。”
过了半晌,里面的人才扶起帘子,裴元丘一脸冷气,盯着自己的儿子,“王府到底是丢了什么样的宝贝,要你查到你老子的头上?”
裴卿不为所动,“还请裴大人体谅。”
一边的侍卫实在忍不下去,“裴公子,裴大人能容你放肆至此,已是仁义......”裴元丘伸手止住,扶着侍卫的胳膊,缓缓从车上下来,立在裴卿跟前,哼了一声,“出门也没见你送上一程,合着在这儿候着。”
不想看他这副六亲不认的模样,怕自己被气死,转头望向一旁的周邝,朗声问道,“周世子,打算如何查?”
周邝爽朗地笑了一声,“原来是裴大人。”上前拱手,“裴大人今儿回东都?好不容易归乡一趟,怎不多呆些日子。”
裴元丘拢了拢宽大的袖口,双手置于胸前,“老夫有皇命在身,哪能像世子恣意洒脱。”又问,“王爷到底是丢了何物,如此兴师动众?”
周邝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后脑勺,“不怕裴大人笑话,不是父王的东西,是我的,东西倒是不贵重,可落入有心之人手中,怕歪曲了事实,裴大人大人大量,自不会同我这小辈计较,那我就不客气。”回头吩咐手底下的人,“搜。”
“放肆!”府衙的人刚上去,守在马车前的侍卫突然拔刀相拦。
裴元丘对周邝抱歉地一摊手,“我这车里确实没有世子想要的东西,倒也不怕世子查,可关乎着朝堂命官的脸面,底下这批从东都而来的侍卫不同意,本官也没办法,要不,世子同他们说说?”
两方人马一时僵持不下。
前面的马车一停,后面堵了一串,整条街巷被堵得水泄不通,温殊色过不去,立在那瞧着热闹。
后面一辆马车上的人突然唤了她一声,“缟仙?”
温殊色回头,便见温家大爷正从窗口探出头来,这才留意到,身后跟着的一串马车里,温家也在其中。
知道大伯今日带家眷回东都,没料到会在闹市上遇见,温殊色迎了上去,“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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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邝的人马和侍卫对上,谁也不让谁。
没有证据,也不能当真动手,周邝没了法子,下意识回头。
裴元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了靠在马车旁的谢劭,神色做出一副惊愕之态,“贤侄也在这儿?”
谢劭起身,上前见礼,“伯父。”
裴元丘神色颇为遗憾,“这次回来本想同贤侄说两句话,奈何一直找不准时机。”
谢劭道了一声不急,“裴家的祖业在此,伯父必然还会归乡,待伯父下次回来,晚辈再登门造访。”
裴元丘一笑,突然没头没脑地感叹了一声,“怕就怕物是人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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