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多钟,吉普车和拉着家当的两辆军用车几乎是一前一后到了青岛港。 武捷威和父亲办理完了托运手续后,已经是三点钟了,还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等着上船。 吉普车在外面等着武捷威。 “小捷,回去吧,车还在外面等着呢……”母亲边抹着眼泪边哽咽着说。 武捷威看了看母亲,难受的也是说不出话来,平静了一会儿说:“妈,我和杨辽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心里也没个底……” 武捷威的母亲止住了哽咽,抹了一下眼泪,她觉得再不说也许就没有面对面说的机会了,她说:“你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好同事,但处男女朋友我是不同意的,她貌相不好,颧骨高高的,下巴尖翘,鼻塌肉厚,像块年糕,说话从不看对方的眼睛,这样的女孩子是不会旺夫的,再一个她有一个四六不懂的妈妈,讨厌死了……”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孩子是成年人了,知道该怎样安排自己的事情。”父母打断了母亲的叙述。 “嗯嗯……”武捷威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杨辽到是对我提了个条件,说如果我和她能确立恋爱关系的话,她会想办法敦促她爸托关系,让我和她都当兵去。” “你的意思是说,作为她和你的交换条件?”母亲问。 “那到不一定……”武捷威说。 “咱不当兵了,你爸十五岁就当兵,当到现在,结果是啥样的?一家子都团聚不了……本来爸爸妈妈是可以把你带走的,可你去了上海,你弟弟中学毕业就要下乡的,有的都要去XSBN的,生活很苦的……”母亲说着又哭了起来。 父亲又说:“你妈对杨辽的看法仅供你参考,最后的决定权在你。” ““杨辽长的不好看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可她母亲、还有她那个不懂事的哥哥,简直头疼。”母亲说。 “哥,爸妈喜欢庞荔文……”弟弟捷波插了一句话。 “庞荔文?爸妈喜欢她,她不一定喜欢我呀是不是……”武捷威笑了笑又说:“我在文化馆排练节目时,到是时常和她合作,人长的不仅端端正正的,脾性又稳重。” 母亲又说:“荔文能去文化馆上班,还是你爸拖的关系呢,我时常跟荔文的母亲开玩笑,讲你和荔文是很好的一对,她妈妈都默许了。” 武捷威没吱声。 父亲又叮嘱武捷威说:“我的两个军乐团的战友,比我早几年转业去了上海,一个在出版局当了副局长,另外一个在上海音乐学院当副院长,虽说都是副职,但权力还是蛮大的,音乐学院那位战友还聘我为客座教授呢……我的意思是说,你别把爱好音乐这块撂下,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办法让你去上海音乐学院进修两年,只要你能协调会和厂里的关系就行,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情况到时候再说……” “你说的这两位战友是不是当初都是你的学生?”武捷威说。 父亲有点难为情,点点头说:“是,是我的学生。” “这太不公平了,你一个堂堂的教官,竟然被你的两个学生给超越了。”武捷威颇感不公平。 “小捷,你要重新捋一下自己的思维,无论何时何地,你永远都不要追求公平这一说,你越追求公平,你就越烦恼,到头来还是不公平,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只有机会和运气,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武捷威说。 “还有两句话嘱咐你,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缺一不可,这两句话吃透了,你就不至于栽跟头。”父亲说。 武捷威点点头。 若干年后,当武捷威的人身自由被强行控制了以后,他才切身地体会到父亲当初对他的谆谆教诲是多么的珍贵啊,只可惜他只做到了前一句,后一句却忽略了…… “爸,你去上海那家音乐出版社当编辑,享受啥待遇?”武捷威问。 “在部队享受啥待遇当编辑就享受啥待遇,工资一分不少。”父亲又说:“作曲这块你还要多钻研些,有啥好的作品寄给我,我给你想办法发表。” “嗯嗯,我知道了。”武捷威说。 这时,登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