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一变,柴玉玲更是掌不住哭出声来。 即使胆大如胡总,试过鼻息后,也不敢这么大剌剌地说人没了。 兴许只是一时休克呢?万一还能抢救呢? 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士却如此云淡风轻地给董兴武宣判了死刑,就好像她说的不是一条生命的逝去,而是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傅斯瑰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继续淡淡地宣布:“我希望诸位在警察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出宴会厅。” 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一名腆着啤酒肚的男士立刻站出来斥道:“这是什么无礼的话!你是谁家的孩子?” 傅斯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这只是一个建议,不过,‘后果自负’四个字,诸位应该都是明白的。”她顿了一下,“因为董总并不是因疾病而猝死,而是死于中毒。这是毒杀。” 刚刚被点名的傅其森正在闷着头往外走,被于容一把拦住:“你去哪儿?囡囡刚说不要随意走动,你不要添乱了行不行?” 傅其森抿着唇,脸色极其难看:“我去看看山庄外的那两道木桥还是不是完好!若是桥再断了,那不成了瓮中捉鳖!” 于容:“你才是鳖!” 傅其森忧心忡忡:“你说这好端端的宴会干嘛非在山里举办?老董开了个坏头,还不知道第二个是谁呢!” 于容:“……”您可真会阴谋论哈。 …… 两个小时后,风尘仆仆的许戈一行赶到了现场。 在一室的衣香鬓影,奢靡华彩之中,他的目光仍是第一时间落在傅斯瑰的身上。 场中的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傅斯瑰却独自立在死者旁边,周围仿佛形成了一圈真空地带,与众人泾渭分明。 在许戈的眼中,一改往日休闲装扮,身着灰蓝色长裙的傅斯瑰,在满室富贵花中,宛如一枝盛开在野外的幽兰,既坚韧又孤傲,既幽雅又静谧。 她身上的人气原本就淡,此时与人群隔开,不知在思考什么,眉梢眼角俱是淡漠,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的谪仙,令人顿生仙凡永隔的距离之感。 许戈几步跨至她的身边,打碎了这种感觉:“傅教授,你没事吧?” 他的拳拳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傅斯瑰心中一暖,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看向一旁的死者。 死者脸上盖着被临时征用的白色餐布,许戈揭开看了一眼,脸色一变:“这是……” 傅斯瑰微微颔首:“很可能是死于氰化物中毒。” 许戈退开一步,示意法医组上前。 氰化物中毒发作很快,董兴武必然是在这场宴会中中的毒。 许戈扫过宴会厅里乌泱泱大几十号的嫌疑人,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偏偏傅教授还在一旁补刀:“建安市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在这里了。” 许戈:“……” 烦,他最讨厌和这种人打交道了。 说话间,董彦和郭雅婷走了过来,柴玉玲则被几位太太陪着,捂着脸斜倚在一旁的沙发上,似是悲伤过度。 傅斯瑰适时地开口介绍:“一位是死者的儿子,另一位是死者的秘书。” 许戈“噢”了一声,用审视的目光将董彦和郭雅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儿子和秘书,都是与死者关系最为亲密,且有利益纠葛的人。 兴许他的目光过于赤裸裸,董彦心生不悦,但仍是彬彬有礼地伸出一只手:“许队,您好,我是董彦。这位是我父亲的秘书,郭雅婷。” 许戈从善如流地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 董彦瞥了一眼傅斯瑰,又问:“许队,家父真的是……” 许戈颔首:“初步推断是氰化物中毒。” 董彦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满脸震惊。 许戈问道:“今天来了多少宾客?山庄里的工作人员又有多少人?” 董彦微微一愣,一旁的郭雅婷已经开口回答:“宾客共计68人,工作人员包括乐队共36人。” “68加36,再加上你们董家的4人……唔,今天在山庄的一共是108人?” “不错。” 许戈盯着她笑道:“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这场宴会是你操持的?” 郭雅婷:“是我协助夫人举办的。”她见许戈的目光开始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