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又遣人叫喊:“汉军着我军衣物!小心身边之人!” 营中各处均有叫喊之声响起,照明用的火焰被弄熄不少又留有一盏,让他们能看见人却又看不清楚。而其目的只有一個——将他们弄得神经紧绷,让他们分不清敌我,让他们自相残杀! 营中某处,几十来名鲜卑持刀而立,面对周围也拿着刀对着自己的人不知如何是好。离得近的还能认得出来,可稍远一些便看不清楚。气氛在此地仿佛凝固了一般,谁也不敢先动手。 “哐当”一声,有离得近的刀剑相撞。但就这么一声普通的钢铁碰撞之声在此时却如同落入火药桶的火星一般直接将这里点燃! 许多心理承受能力不足之人受不了此等氛围,开始先手劈向一人! 鲜卑新建大营中部乱起来了,这里面的人在自相残杀! 而且这个氛围正从中心往四周漫延! 汉军的号角在营中响起之时,檀石槐猛然惊醒,喝问道:“可是汉军进攻?” “此号角声是从新营中传来,北岸尚无动静。” “新营?此号角声只怕会激起营啸!速将未及之地隔开,派兵镇压营啸之地!还有,注意北岸汉军动静,快!” 檀石槐见令兵出帐,他单手扶额,只觉疲惫异常。 “卢植之兵在北岸,南岸诸县城门紧闭,县卒不敢出城,此汉军号声何来?” 莫非此人还敢滞留南岸?可他们最多不过两百余怎敢来劫我营? 檀石槐突然想起先前从眼皮子底下跑掉的唐正等人与那五千石粮,本想否决,但细想之下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汉军可能滞留南岸。 檀石槐心中暗恨:“一场速战速决的劫掠之行怎么打成一场攻坚对垒之战?” “唐正!泄我军机,以致我军死伤无数,你最好希望自己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 “营中并无汉军,所有人停手回帐!” 檀石槐令出如山,一队队轻骑奔走于营中,所过之处要么依令停手,要么不依令者被斩之后再停手! “屯长,现在该如何?” “分做两队,为他们镇压营啸。记得镇压要彻底,见人就杀,往出口跑去!” 唐正见到有数百上千人自老营而出镇压营啸,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他望向北方:卢公,我能做之事只有如此了,现在鲜卑大部已乱,要平定续不少时间,现在估计只有千人守寨,接下来就交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