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点点头,并没有很意外。他早就预想过这个结果,不如说,教团不考虑拿行者出去挡刀才是令人惊讶的。 “我有九成胜算。”他对陈虔礼说。“一会儿,我负责对付这个大家伙,你就找个机会逃跑吧。别跟着教团,他们其实疯得很。” “……我以为你也想去找那个预言石板呢。”对方有些惊讶。“你不想去看看吗?已经走到这里了。” “我对那种宗教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 “行者,我们应该走了。”枢机突然用通用语出声提醒他们,看来他也害怕突生变故。 “……走吧。” 向下的脚步继续放缓,他们距离那个怪物越来越近。陆知许逐渐看出了它的真面目——“异化”。这样庞大的变异,毫无疑问是极度祟化后的结果。但这样的变异还能保持清醒,甚至长期处于“异化”这种极度兴奋的状态,恐怕也只有白鸦能做,也愿意去做了。 这东西和外面那些野货还不太一样,陆心想,不知道能不能一下撂倒,如果战线拖得太长…… “哇啊啊啊??!!” 突然,身边传来尖叫声——有人掉下去了!他定睛一看,并不是陈虔礼,刚刚掉下去那个身影,是枢机! “枢机大人!” 两个士兵也跟着跳了下去。陆知许看看陈虔礼,她方才站在距离枢机最远的身位。但他还是不确定地问:“是你做的?” “探探那家伙的本事而已。不要紧,我俩离他比较远,真怀疑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陈虔礼指着怪物后方的墙壁上,有一小块屏幕。“那里大概就是密码锁,打开后应该就能找到走下去的路。” “不去,趁这个机会我要走了。” “你走不掉的。”她摇摇头。“那位枢机已经召集了其他人前往这里,你势必会在来的路上碰到他们。而且,冷冻仓的门在我们走后就自动关闭了,里面不能打开。你现在原路返回,就是去冷冻仓受死。” “……好吧。”陆知许从善如流。“我去负责打开那个锁,然后你就用最快的速度下楼。我们收藏室见。” 说完,他纵身一跃,一段钩索从左臂绑着的腕带里飞出。钩索的一头钉在管壁上,另一头在他手中,陆借势飞快地向下落去。他不准备和怪物正面应对,趁着那位枢机大人做诱饵的工夫,他绕到了怪物身后。 “我**妈!” 没人告诉他,怪物后脑勺也长眼睛! 他一甩手,抖出一柄短刃,向着那颗大眼珠子扎过去。只听一声惨叫,原本像水球一般饱满结实的大眼珠子被戳破了,不可名状的浊液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身都是。这些透明液体没有味道,但黏糊糊地挂在身上令人恶心。他顿时感觉身体沉重许多,脚也被液体黏着抬不起来。 该死。陆用短刀割断那些黏稠液体,吃力地挪向密码锁的屏幕。他掏出卡一贴,便听见了系统播报的声音: “正在打开通风管口,请注意脚下。” 脚…… 忽然,一阵颠簸袭来,脚下这块有什么东西正在活动——或者说,正在倾斜。由中心先分裂成四瓣,缓缓打开,四周倾斜的角度越来越高。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根本没有什么楼梯,今个儿大家都得掉下去。 还好他手上还有钩索——但是,其他人都没有。 陈虔礼惊叫一声,在管壁边缘没挣扎两下就滑了下去;正中央的怪物和枢机他们一起掉落。陆知许翻了翻白眼,也扔了钩索,对准中心闭上眼一摔—— “噗!” 不像是砸在地上,更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一滩泥中。他还没睁眼就被那怪物的血肉所包围,差点闷死在里面。待他好不容易扒拉出一条缝,站起来一看,原来大家都掉在了那家伙身上。还好,至少命保住了。 他拉住陈虔礼伸出来的手臂,顺手把她整个人从肉泥里拽出来。 “还活着吗?” 她闭着眼哼哼两声:“还没死。” “活着就站起来自己走……嗯?你看,那是不是什么预言石板?” 顺着他指的方向,陈虔礼看见了一块巨大的、矗立着的石板——足足有三米高,大约一米多宽,上面坑坑洼洼地刻着意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