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红人手碰及尧轻轻的小粗短手之际,眉头一跳,“大小姐手怎么那么凉?” 他多留了个心眼,抱过尧轻轻,在她额头、耳垂、脖颈等见了风处都挨着碰了碰。 “日头还那么烈,大小姐怎么浑身都凉?”第一红人慢声猜测,“生病了吗?” 生病了吗? “你们还愣着干嘛?” 第一红人处事足够果断,看呆在场一众人。 “该请医生的请医生,中医西医都多来几个;该通知星老板跟夫人的通知。都傻愣着干嘛,饭碗不想要了?” “……” “是,是,是,这就去。” 一群打手井然有序的撤离现场。 第一红人见状,背对着星云跟尧书,公主抱着尧轻轻,在尧轻轻圆滚滚的目光注视中抬步离开。 “等等。” 尧书喊住他, “把我妹妹还给我。” 第一红人抱着尧轻轻回身,他对上尧书隐忍目光,从那一身破烂黄旧却洗得干净的衣裳中,莫名看见尧书浑身尖锐竖起的刺。 刺猬一样的刺,扎人。 第一红人浅浅回话,“你的妹妹?你妹妹不是在你身边吗?” 他看了星云一眼,视线很快的转到尧轻轻身上。 “看清楚了哈,我怀里抱着的可是我们星家大小姐,别乱攀关系认亲戚,就算我们大小姐孩童不懂事认了你,我们星家也是不认的!” 尧书重复:“那我妹妹还给我。” 第一红人:“你别胡搅蛮缠,我还要带我们大小姐去看医生,有病治病,没病开两包中药喝喝预防患病,别挡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一落。 尧书攥得青筋毕现的手刚要动手去抢,但突然之间卸了力,停滞在半空中一会儿,被风那么一吹卸了力,慢慢垂落。 星家是镇里的大户人家,星老板生意做得很大,镇里面有一条商业街都是他家的产业。 他去过他家一次,去给他家送柴火。那时候,他还很讽刺的想,什么人家啊,那么讲究,饭菜都只吃用柴火烧的,从来不用城里最流行的煤气、天然气。煤气、天然气他都用不上,能用上得人却偏偏不喜欢,非要用是耗时、最麻烦的柴火来烧饭菜。 他知道星家家大业大,也知道眼前那高壮的人话里逼迫的意思。 但他不敢相信他们。 “那我妹妹还给我。”他再次重申他的观点,但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坚定,音调也低了几分。 第一红人多看了他几眼,说:“你确定?” 协商拉扯到最后,往往是话越少、字句越干净的人才稳操胜券。 确定吗? 确定赌那一线生机吗? 一句反问,令尧书沉默起来。 他低下头,陷入两难之间。 “哥。”星云脚尖轻轻踢了下尧书鞋头,他穿的是双运动鞋,鞋面皮革材质,因为常年翻洗的缘故去,皮革掉落,鞋头连着整个鞋身像常年泡水的墙壁被太阳晒干后泛起的石灰浮雕。 再看星云,她穿着公主圆头白色皮鞋,干净得能反射太阳的光线。 尧书本能的避开她的触碰。 鞋子往后移动半寸。 也只是半寸,之后,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退似的再不后退。 可, 少年人的自卑在那半寸间昭然若揭。 星云注意到这一小小的举动,不过她没在意,她笑盈盈的伸手去牵尧书的手,尧书低垂的目光愣愣看了她牵过来的手,空白片刻后,受惊一样的挥开。但很快他发现,星云那人看着娇滴滴、手无缚鸡力的大小姐模样,可力气是真不小。 他怎么都挥不开。 他抬起头,星云冲他弯弯眼眸,“哥,虽然我们姓氏不一样,可我就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啊!” “……”尧书,“你神经病啊!” 他忍不住骂了那么一句。 星云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第一红人瞧着情景,默默的抱着尧轻轻走了。 绵延至天边,看起来没有尽头的国道左侧约百米的地方有一颗枝叶繁茂的香樟树,树下有个天然井,井的开口背对国道超向村口,井一旁还立有一块小石碑,碑上写的有“冷井村”。 冷井村有待尧书跟尧轻轻好的人,自然也有看不起轻视他们的人。 轻视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