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鱼永清对面的徐柔，却感觉这笑声是在嘲讽鱼永清，她不由得心情大悦，只差没有拍手称快了。 姚淑平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她习惯性地眯着眼睛看着办公室中间站着的两个人，却发现是鱼永清在抗拒藤子健，她感觉有点奇怪了。 “怎么了，拒绝了我的求婚，难道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还是打算不再做我的学生了？” 佐藤健一调侃着，一语道破于永清说不出口的话来，反而闹得鱼云清大冏。 鱼永清只好佯装镇静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结果差点没呛到，惹得佐藤健一胸腔又发出了几声磁性很强的笑声。 只有教国语的章国强教授轻轻啜了一口茶，一直没有参与议论。 鱼永清是他在小学和大学的得意门生，对于他们的师生恋，他不但不以为然，甚至感觉是伤风败俗的，他曾经就鲁迅和许广平的爱情故事，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讽刺挖苦过。那段时间，北大中文系章教授和鲁迅的口水战曾经成了北平大茶馆里热门的话题。 藤子健和于永清，好在是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但两个人年龄的悬殊，他还是不赞成。 不赞成归不赞成，章教授也只是劝诫了鱼永清几句便作罢了，却依然不看好他们的感情。 这边徐柔有些不满，她把一本书“啪”地拍在桌子上，惹得除了鱼永清和章国强，还有办公室有里另外那三个人同时看向徐柔。 徐柔一撇嘴，语气有点刻薄道： “唉，小鱼到底还是商贾人家呀！真是小家子气！” 如果是以往，徐柔这样子针对鱼永清，虽然鱼永清对徐柔说话也很刻薄，语言上也从没有吃过亏。但作为她们共同的导师，佐藤健一表面上的态度却总是很明确地站在鱼永清那一边，所以，平时，总是让徐柔感觉特别不公平。 好在，徐柔的父兄都是政府要员，和佐藤健一也是很熟悉的，所以，对她也不是很过分严苛。 此时，佐藤健一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好了，工作时间，都不要谈论私事了，赶紧都工作去。” 说着，谁也没看，若无其事地走出去了。 此时，佐藤健一很清楚鱼永清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他们的关系，估计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因此失望，毕竟，鱼灏明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于他，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当初的接近，也是源于山口千雪对她们家的关注，他真正感兴趣的也只是鱼永泰。当然，鱼永清的相貌也是一个原因，可能是有山口千雪的影子吧？然而，在遇到李翠凤之后，山口千雪和鱼永清这两个冷美人，好像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佐藤健一感觉自己第一次有了恋爱的冲动。 鱼永清望着佐藤健一那个潇洒的转身，倏地鼻子一酸，眼眶发热，她追着佐藤健一的脚步跑出去，却看到他的身影已经到了学校大门口。 她张了两下嘴巴，到底还是没有喊出声来。 三楼打开的窗户上，露出了邰铁良担忧的脸庞，只是，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默默地看着鱼永清在伤心。 邰铁良从来没有对鱼永清表白过心意，不是他不敢和藤教授竞争，而是怕被她拒绝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潜意识里，他心里也有那么一丝丝的自卑，尽管他从来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却怕被她认为是一介武夫！ 一介武夫？ 一介武夫！ 他曾经观看过鱼永清的法庭辩论，有国语的，也有英文的，最厉害的是，她居然去年在德国用纯正的德语打赢了的一场跨国官司，让华工在德国取得了应得到的赔偿。 她，是他心中的女神，只要她开心就好！ 佐藤健一消失在鱼永清的视野内，却仿佛把她的心也带走了。只是，她还有理智，她很清楚，劳动节那天藤教授的表现，日后势必会给鱼家带来祸端。因为她自己就是学法律的，更喜欢防患于未然的古训。 上课的铃声响了，鱼永清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甩甩那齐耳的短发，嘴角使劲扯出一如既往的清冷，薄薄的嘴唇轻抿着。 下午四点时分，佐藤健一来到了王府井大街。 鱼家的四合院就在对面，而李子强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