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说：“鸟哇屎呀，鸡波毛哇？”没人接了。 小杰和小六捡两块石头，比一比，磕。小光搬起一块大的，砸地上小的，“冒火星子！” 走下东坡，穿过那片风吹起伏的麦田，走过几道坎，几道沟，下面是塔头，绕着走。到了草甸子，花草连片，有蛙在跳。小六拽小杰，不让湿的地方去。“为什么？”“人陷进去。”“鞋扔了就不要了。” 草的绿是花的基础。小宁小家在北边那边的甸子，站在草丛中。蚂蚱，那么快，会飞呀。草在摇摆，是自由的，无忧的。老曲说，兰是草的一种。清一色是奇，杂而有序是美。黄、蓝、白的小花“星罗棋布”，还有红的成串儿，粉的大翻瓣，——花全是近亲，一条一档的长着，开得香，像飘荡的云，像流淌的河，由最初孤单的一点逐渐势力扩张。每年秋天，花籽飘洒，成与不成，就形成图案。小家跑，看各处的花，小宁不动，手慢慢抠衣服上的蹭的脏东西，蝴蝶落在他头上，扁扁立着翅膀。远近都有蝴蝶，停止是立在花上，舞动是寻找新地方。小六站到小宁的旁边，说草长得太厚了，小志也过来，说种地多肥呀。小光抓蝴蝶，揪花，“它们就是来找花的，花没了，它们就没了。”纸条上说，美与占有联在一起，世界充满了丑恶和罪恶。小杰跟着揪花。然后打滚，爬起来又四处看看，有花的地方，就去踩，“留下给谁呀？”甸子大呀，他们扑腾累了。 小志选了喜欢的花，连着根带着些土，用纸包好，放在书包背着。他们一路揪着节节草。节节草一节一节拽断，断开的扔掉，小六说，后头要是有人的话，肯定不会跟丢喽。 他们饿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