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循规蹈矩,沈谦每天除了陪孩子们上课之余,偶尔也会去田野间走走,感受一下夏日的阳光。 由于远离海洋,山岭阻隔了海洋的水汽,西北地区年降雨量较少,以至于西北的夏季特别干燥。 燥热阳光炙烤下的西北大地,哪怕是隔着鞋底,都让人觉得脚底板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又是一年干旱季,田野间的庄稼全都聋拉着脑袋,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去。 田野间农忙的人们,兴致并不高,像这种干旱季,庄稼收成并不好,他们内心很难高兴起来。 身为农民,本就靠天吃饭,天旱了,就会威胁到他们生存的根基,要不是别无出路,谁又想白遭这份罪? 六月中旬,沈谦撰写的稿子,终于在众望中如期登刊。这种实事稿,刚一登刊就引发了一大片社会舆论。 只可惜,发声者大多数都是些基层人士,舆论一经传出,便如同石沉大海,变得杳无音信。 侯勇最近一段时间很忙,每天早出晚归。虽然沈谦他们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却总见他跟游索戴两人成双成对出入,看似感情甚好。 前两天他们回来的时候,被沈谦在门头路口撞了个正着,闲聊的时候,他告诉沈谦,刘正行被县医院勒令停职了。 “这种人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沈谦对他并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别说是勒令停职,就算是他被县医院除名,沈谦也觉得合情合理。 “勒令停止而已,就看后续他们如何处理。”游索戴咧嘴冷笑一声,“别到最后搞出个三十六计,那可就好玩了。” “都是社会通用的伎俩,不足为奇。”侯勇面色不善。 转眼,七月将至。 杏子压枝黄半熟,风送花花几阵香。只待一场雨水的洗礼,洗去它身上的尘埃,迎来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近来,天气变化很大,有时明明早晨艳阳高照,下午却会阴云密布,有时候,太阳躲在云层里,整日不见踪影。 沈谦也时常听村子里有经验的老人念叨,说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每当这个时候,不懂观天的沈谦,都会走上前去询问,那些老人们却笑而不答,只是告诉沈谦,“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对此,沈谦苦笑连连,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想要浇灭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沈谦自然也不例外。 从那以后,他便多了一项特殊爱好,每天不定时观测天象。 除此之外,这段时间以来,课外的空闲时间,沈谦跑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灵华乡政府和卫生院。 安子一事,病床上的刘子航虽然一刻也不曾放松,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永远模棱两可。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电话费冲了三回,能打的电话,他几乎全都打爆了,奈何明月照沟渠。 不得已,他只能叫沈谦去多跑动跑动。沈谦几乎都要将乡政府的大门给踩塌了,却也始终没有跑出个子丑寅卯来,一连十多趟下来,他依旧没有见到灵华乡,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乡长。 值得庆幸的是,刘子航的伤势不断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如今,他已经可以能够自由下地了,也不用张生男时时刻刻待在卫生院照顾了,她甚至可以在卫生院跟家之间来回跑。 根据王寿山的口述,照这个情况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出院了。 钱燊还算有情义,隔三差五都会来卫生院看望一下刘子航,但凡他来一趟,动辄就是几百块钱的礼物,要么就是水果补品,要么就会买一堆书籍杂志,以供刘子航消遣时间。 不得不说,钱燊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知道像刘子航这种老教师,最怕无聊。 杏子半熟之后,孩子们也多了很多乐趣。沈谦有注意到,最近这几天,孩子们来上学的时候,每个人要么书包鼓鼓的,要么兜里鼓鼓的。 起初的时候,沈谦并没有在意,直到课堂上,孩子们拿出半熟的杏子,送给他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半熟的杏子,对于孩子们有着多大的诱惑。 馋嘴之下,沈谦拿过几颗品尝,结果牙齿差点没被酸软掉,无奈之下,本着浪费可耻的传统美德,沈谦只好将剩下的那些杏子,亲手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