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一切一如既往,一些离家近的孩子,跑到家里去吃午饭,而那些离家远的孩子,则啃上几口发硬的馍馍,灌上些许早已冰凉的热水。 这些用来充饥的口粮,全都是他们早晨,从自己家里带出来,经过长途跋涉才背到学校的,也是支撑他们熬过一天时间,唯一的精神支柱。 这是这里孩子们的日常,早晨吃过早饭之后,要一直等到晚上放学回到家,才能吃上下一顿。 中午的时光,永远热闹又短暂,缓过劲来的孩子们,总会在第一时间,跑到教室外玩耍。 女孩子们大都比较团结,或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跳皮筋,或一群人排好队跳大绳、打沙包,最不济也都是两三人交头接耳,道一些趣事或分享一下心情。 男孩子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远比女孩子要调皮捣蛋太多,能玩到一起的,就三五成群凑到一块儿玩乐。 各种花式玩法层出不穷,打纸炮(包)、弹玻璃珠子、折纸飞机、踢方、翻花绳等等。 只要是学校的可用空地,不管是犄角旮旯的房檐下,还是臭恶熏天的厕所旁,都会成为他们的临时娱乐场所。 那些男孩子们大多不喜讲究,对于脏乱差的环境,与厕所里时不时传出来的气味,一点儿也不介意。 玩不到一块儿去的男孩子,则显得比较孤独,或蹲在教室门口的台子上无所事事,或坐在教室里翻书写字。 即便是午休铃声响起,孩子们被迫回到教室,也不见得有几人,能真正静坐得住,除了极个别喜欢学习者,会翻阅课本、写写作业之外,他们大都喜欢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家长里短。 至于安心午休睡觉者,只有寥寥无几。 这让沈谦不得不承认,孩子们的精力,往往要比他们这些大人,充沛太多。 午间过后,欢呼雀跃不止的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开始了下午的劳作。 那怕是中午几乎没怎么休息,他们的精神头依旧饱满如初,丝毫不显疲态。 在孩子们的齐心努力下,越来越多的杏树苗,在荒地里扎根。 下午三点刚过,所有的杏树苗,全都被植入了荒地泥土中,孩子们又开始考虑着给他们浇水。 他们三四个人自发组成一队,抬着教室里面的旧水桶,下到了学校下面的河沟里抬水。 由于水桶数量有限,他们只去了一半人抬水,留下一半的人在荒地等候,留下来的人,大多都是女孩子,她们的任务,自然就是负责待会的浇水工作。 他们之间的分工相当明确,自然也不会有人心生不满。 三年级年长的几个孩子,去的很快、来得也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功夫,他们就已经返回来了。 只不过,原本打满一桶泉水,经过他们颠簸摇晃之后,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四分之三了。 年纪稍微小的几个二年级孩子,相对而言就晚了许多,往返一趟,差不多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 水桶中剩余的水自然而然更少,勉强只有三分之二左右。 至于一年级那几个,仅仅只有六七岁的小朋友,则是叫沈谦他们一顿好等。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 两个小时将近,他们愣是一点音讯都没有,经历了漫长等待的刘子航,终于坐不住了。 “刘壹心,你去看看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他指派了刘壹心去打探消息。 刘壹心急匆匆跑了,没过一会儿又急匆匆跑了回来,边跑边喊,“老师,不好了,不好了!” 见只有他一人匆匆回来,刘子航心绪一凝,连忙迎了上去,“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你慌慌张张干什么?” 沈谦他们紧随其后,快速围了上去,就连那些忙着浇水的孩子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围了上来。 刘壹心气喘吁吁的说,“大事不好了,安子抬水的时候,不小心从悬崖上掉下去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什么?”刘子航登时大惊,厉喝一声,“那其他人呢?为什么没人上来报告?” 一句话说完,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 “都在下面等着呢!”刘壹心弱弱说了一句,也跟着向山下跑去。 沈谦他们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