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吧!
吕云澄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身上甚至没有显露出多少杀意,但那冷漠至极的语气,还是让婠婠想到了宗门典籍记载的魔门邪帝。
语气平淡的不含一丝一毫的感情,冷漠的好似一具只知杀戮的傀儡人偶。
但婠婠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吕云澄的温度,感觉到吕云澄火热的内心和熔岩般灼热爆裂的真气。
就像是——寒冰中的火焰!
冰中藏火,火中藏冰,道心孕魔种,魔种成道心。
虽然走的是和历代邪帝均不相同,甚至古往今来只有吕云澄一人走过的路,但却出人意料的符合道心种魔大法的核心精要。
足尖一点,身子如同利箭一般飞射而出,二轮箭雨还没到,吕云澄已经冲入到了军阵之中,一朵朵血花随之绽放。
吕云澄对于身体的操控精细入微,绝不会浪费半分力气,此时却狂放的好似只有一把子蛮力的莽汉,不顾损耗,肆意挥洒。
傅采林开口,高句丽王自然不会怠慢,他也不希望中原大宗师能够安全回去。
这些士卒都是和大隋血战过的精锐,每一个人手中都沾染过鲜血。
没有恐惧,没有退缩,只有一次次的挥舞兵刃,拼尽一切阻拦吕云澄和婠婠的脚步。
血气和煞气弥漫整个山头,魔种和道心跳动的无比剧烈,吕云澄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畅快,身体的密藏随着战斗正在一步步揭开。
婠婠跟随在吕云澄身边,天魔带和天魔双斩早就已经收了起来,手中持着一根适合冲锋陷阵的长矛。
虽然没学过矛法,但以婠婠的力量速度和对身体的控制力,还是能轻松的避过一次次围攻,并把长矛刺入敌人的咽喉。
吕云澄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左侧,因为婠婠仿佛铁壁铜墙,牢牢守住。
两人好似融合为了一体,成了在长板坡上七进七出的赵子龙。
一手宝剑,一手枪矛,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高句丽王足足派来了三千五百精锐,还有大批弓箭手和骑兵,但只是一个冲锋,便被吕云澄和婠婠打了个对穿。
吕云澄并不急着走,而是带着婠婠一次次的折返冲锋,把高句丽的战阵冲的七零八落。
就好似一个顽皮的孩童,拿着锋利的剪刀,把一块完好的地毯剪成了十七八块碎片,再也拼不起来。
即便这些人都是百战老兵,经历过三征高句丽的血战,面对杀神一般的吕云澄,士气也在飞速的衰落。
“嗖!”
伴随着一个微不可查的声音,一只形如鹰爪的飞挝抓向了吕云澄的手腕。
“挝”是十八般武器之一,音为“zhuā”,主要分为两类,一种类似于枪矛,硬杆利爪,一种类似于流星锤,长索利爪。
此时抓过来的是后一种,锋锐的利爪上系着长长的钢索,一看便知道极难操控。
没有任何一个将军会在战场上用这种武器,这显然是武林高手所为,而且观其气机,竟然不亚于寇仲徐子陵。
飞挝袭来之后,如同灵蛇一般轻巧的一环,缠向吕云澄的脖颈。
套马!
这是草原人常用于套马的手段,而且是唯有套马高手才能施展的绝招。
与此同时,十八位高句丽骑兵猛地扔掉手中兵刃,从身后拔出了突厥人最爱用的弯刀。
看到这场景,吕云澄怎能不知毕玄也参与其中。
用飞挝的是毕玄的弟子拓跋玉,那十八个骑兵是毕玄精心训练的“塞北十八精骑”。
梵清惠这种人,无论去了何处,都能搅起无数的风浪。
她既然去了突厥,毕玄也没有辣手击杀她,就说明两人达成了合作。
只不过草原实在是太过宽广,飞马牧场的探子,能够探知有无大军调动,却无法探知小规模的骑兵出行。
哪怕养一百只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