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利局的第一车料到了,是用联体拖车运来的,是160根直径15厘米长10米的钢管,后面跟了一辆吉普车,下来了黄、卢两位专家和两位身着工作服的工人。 他们出发之前给苏青打了电话,苏青把钩机调到了河边。那钩机是自行到这里的,绕弯走了15里路,花了3个小时时间,耗去了15公斤柴油,比人走的还慢。 钩机师傅和徒弟到了河边就要图纸,黄工把图纸交给他们后,他们便围着那个独木桥转开了。徒弟不住地用随车锹镐挖着岸边的沙土,此时的河面只有30米宽了,河水也只有30公分深,在缓缓地向西流淌着,水面上罩着一层雾气。 大挂车上还有两个工人,他们穿着连衣水靴,两人扛着一根钢管涉水过河了。另两个工人拎着铁锯过来了,要在管的一头拉个45度角的斜尖。 当他们画线时,钩机师傅蹲到了他们身边说:“把角度画成70度,钝一点容易把口夯平了,对桥承重有好处。带钻了吗?把那管壁钻一些眼,让管内气体扩散些,那管子向下扎时,会有泥土挤进去的。带管钳子了吗?必要时得转动管子。你们处理吧,把第一根管的位置告诉我,我得挖土造台。” 黄工跟苏青说:“这个师傅蛮懂工程的呀!”卢工对两个工人说:“按他说的做!” 苏青说:“介钩机奏是他的手,等一下恁们奏看到他的本领啦!他可是我们系统十年前比武的冠军啊!” 屈师傅说:“苏总,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回让你看我徒弟的。”说完他一举手,那钩机便喷出了浓烟,挖起土来。 两个小时后,那钩机便爬上了4米土堆的顶端,屈师傅用铁丝在管子上勒了个箍,钢管竖起来后,用一个钩齿伸进铁丝环,向下強拉,那钢管一下就扎进土里一米多深。那钩齿向上挪时,那铁箍可以逆行向上,再向下拉,又扎下了一米深,把水利人员看傻了。 师傅換下了徒弟,举起3米高的钩臂,盖住了铁管向下压,又压进了一米,随后把钩爪钩成了鸡爪状,用斗背砸向了钢管,又进了一米,但见5到6米处的钻孔中挤出了土条子。 师傅下车对徒弟说:“你试试运气,再砸下1米,若呲出水来,就不用费事了!呲不出来,你自己捉摸着办!” 徒弟上车将斗高高扬起,钢管离那斗背距离大了,一下又夯进了一米,那水从管顶放花似的喷溅开了!徒弟在驾驶室里狂欢地喊道:“水冲芯啦!” “别嘚瑟!剩1米了,小劲夯,别夯冒啦!”师傅喊道。 徒弟开始轻起轻落了,那两米处有一条红杠,斗起斗落,那钢管慢慢下扎,直到红杠接到了地面。第一根钢管立成了,管顶淌着泥浆,立这根钢管只耗时30分钟。 按这个速度,还需158个小时,才能完成立管,24小时连轴转只需7天。 黄工说:“两边各立上10根管后,便可以焊接和立管及铺板同时进行了,15天就能通车。” 工人们问屈师傅用了啥招时,徒弟说:“那是猪蹄扣,向下拉猛扽,向上拉缓挑。”大家一听晃然大悟,原来他用的原理这么简单。但是,那是用钩机掌控力度,没有功夫很难做出那两个动作。大家都对苏青说的“介钩机奏是他的手”的话深信不疑了。 苏青找到云鹏,让他去农电所找人扯电,王虎臣说:“我去会会那个电老虎,看他到底有多牛!” 农电所也在东岗子,长郑线的道北是粮库,道南是农电所。和粮库比起来,农电所太小了,只有一排砖瓦房,院子是用桦木秆栅的,有1000平方米,被高压线的铁架子占去了1/3,铁架子下是一个变电机房,那机房有4米高,是个方型建筑,刷着白灰,上边有一个巨大的雷电符号,写着“高压危险,禁止靠近!” 院子只剩下300多平方了,停着一辆长江750三轮摩托,两辆幸福250双轮摩托。 那排砖瓦房有7间,中间开门,北边有走廊,东边是值班室、电工室、所长室;西边是稽查室、技术室、会议室。东西两个堵头的房子都是没走廊的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