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市开集了,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天一亮,四个方向的大车和骡马象潮水般地涌来了。 看来,农民虽然重视中秋团聚,但是更重视交易挣钱。市场太少了,他们不会放弃把牲畜变成钱,提高日值的机会的,哪怕空跑也比在家耗着有希望。 班子成员各就各位忙碌起来,云鹏倒成了闲人。 孙英敏跟他说:“昨天柳维嘉净忙她的事了,我们只跑了三个集体户,情况挺糟糕的,三个窝堡和这里真的没法比,户员们情绪很低落,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云鹏见她挺伤感地,心生一计说道:“能不能这样,从这三个集体户中搞一次选拔,集中技术好的木瓦匠组成六建知青施工队,再选一些没有本领的充实到砖厂。” “这是一个好办法,以五队户为核心,把他们带动起来,也让他们冬天养牛,夏天上班,酒糟不够去县里拉。”孙英敏忧伤的眼晴里放出了光芒。 这时,公社来了电话,是王虎臣打来的,通知云鹏速去公社。云鹏要开车去,孙英敏却说:“集市人多,还是骑马吧!若是没什么大事,咱俩还可以走访一下小辽河南边的6个户。” 于是,两个人鬼使神差地骑着火龙驹和小赤兔向公社奔去了。 到了公社才知道,李君被调到县财贸党委当书记,云鹏被任命为十家子公社一把手,公社机关一片哗然。 原来李君跟秦书记去县里呆了三天,就是为这事去的。那时,为了增強党的一元化领导,各县都成立了五大党委,分别是农林、工交、财贸、城建、文教,每个党委管一个系统,叫系统党委,协助组宣监管各个局的人事、政工和纪律监督工作。 这是党委和各个局及公社平级,他们管人,各个局管财和物,形成了机构重叠,人浮于事,争权夺利的局面。 例如,财贸党委管财政、商业、供销、粮食部门,却无权调配财政收入及物资供应,也无权任命副局以上领导干部,只能管股级人员的考核,最后的任命权还在局里。为此,社会上把这些部门的领导都称为边角余料。唯一的一个好处是可以进城,所以,各公社年纪大一些的一把手都争着来这养老。 李君已五十挂零了,对这一安排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前5名公社党高官都是副书记,他是唯一一个一把手,是秦书记给他留的,当然和安排云鹏有关。 让云鹏不解的是,李君回来竟没有透露半点风声。更让他不解的是,王虎臣竟早知道此事,也瞒得那么自然。让云鹏感到县委机关更讲规矩,不到最后一刻,都隐藏得很深。 王虎臣把云鹏接到了他的办公室说:“这10天,你挺潇洒的呀!又考票,又赏月的,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宠辱不惊,是个人物。跟秦书记立军令状的事没忘记吧!” 云鹏发现身边竟藏着一个密探,不觉不寒而栗,疑问道:“你是?……” “别忘了我来这之前是干什么的!这是秦书记布的一个局,当然这个局的幕后操纵人是朗布书记。你应该感谢柳维嘉,是她让朗布书记认可了你的蓝图,否则,你得到明年这个时侯才能走上这个位置。还有,刘研是秦书记的高参,是他把柳维嘉的米麦间种增产法极力推荐给秦书记的。秦书记接过朗布书记的接力棒后,第一要务是抓粮食增产,这些因素都集合到了你这个点上。”王虎臣侃侃而谈。 “我一点都不潇洒,反而压力大得喘不过气来,我测量了苇塘,那里可取黑土60万立方米,够四个窝堡5年的肥力,其中有20万立方米的水深超过了30厘米,能修一个人工湖,工程太大,我正想办法怎么干呢,需要大量的运力、人力、物力,还不知道从哪下手呢。”云鹏焦急地说。 “这个不是咱俩今天要唠的话题,你接任李君当一把手,已经成了全公社爆炸性地新闻,秦书记不想通过高压手段,派县委高官来为你助场,而是让我帮你圆场。我认为,当前首当其冲的是送李书记赴任,让他风风光光地走,你才能收住人心,甩开膀子干!” “我听你的,你说咋送吧!” “开一个欢送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