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英城,孙英敏说:“我去公司办事,办完事去辽源拉煤,你有两天时间,回家看看吧!去辽源是山路,不适合你练车,我先送你回家,认个门。” 云鹏把她领到了支队大院门口,她说啥也不下车,把饭盒和军用水壶给了他说:“师傅领那包子和羊肉汤的情了,更领豪宴的情,两天后这个时间,我来接你,不见不散!” 云鹏向院里走去,留心地观察着四周,发现一切如旧,没有任何改变。 突然,他发现了鸽子,8只亮子从他头上掠过,他知道那是他和黎想的鸽群。他看了看表,下午4点整,心说,一定是黎花放学了放出来的,4只变成了8只,她一定抱了4窝蛋,应该是12只,她卖了4只,看来她做了她姐的继承人。 云鹰驮着黎民,骑着那26的双喜牌自行车直冲过来,只叫了他一声大哥,就追那鸽群去了。 他知道,有幼鸽的鸽群需要地面部队保护,防止被其他养鸽子的人放出母鸽来,把公的幼鸽拐跑。因为鸽子恋母,一旦被母鸽拐走,再換了食就很难回来了。地面部队及时赶到,会要回公鸽,当然少不了争吵甚至打斗。 他和黎想养鸽子时,黎想很強势,把方圆五里地养鸽子的都打怕了,她们的鸽子有脚环,被拐了去,不用去就会被送回来。她拐了别人的鸽子,人家一来人,她也会马上奉还。 云鹏拐进了胡筒,果然看到黎花站在小房顶上摇着鸽旗,那是各家鸽子的标识,平时只插在鸽楼上,只有放飞幼鸽时才摇旗吹哨。 那鸽楼是祝联营打造的,他是黎想的勤务兵,黎想给他个笑脸,他就会拼命地给她干活。 他俩小学是一班的,他们学校是街办的初小,只有四个年级,还是半日制的。他们有很多时间在家玩耍,黎想上了少年宫后,不撒野了,他便成了猴头。 但是,他不是打出来的,而是用钱买出来的,因为他从小跟父亲干木匠活,总能得到父亲的赏钱。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跟黎想也是青梅竹马,只是有云鹏比着,他自告不如,只能放弃了。 父母和黎叔黎婶都没下班呢,黎爷爷早在黎想13岁时就去世了,只有黎奶奶在看这个院子,她老人家72岁了,一天还在缝缝补补。 她见云鹏回来了,第一句就是“想儿没跟你回来呀?” “奶奶!她在大队当团书记呢,还兼二队户的户长,又当炊事员,还养牛,忙着呢!”云鹏大声说道。 “你俩没吵架吧!那闺女脾气不好,你得让着她点。”奶奶说。 “没吵架,我俩好着呢,放心吧奶奶。”云鹏知道她耳朵背,大声地说道。 黎花从房上下来了:“云鹏哥回来啦,你都走一年了,我想你了!你猜我学啥啦?” “学啥啦?” “我学吹唢呐啦!是跟你们户罗响他爷爷学呢。” “你咋找到那儿去了?” “是高萍姐上次回家,来咱家串门带我去的!她管罗响的爷爷叫姥爷。” “你姐咋不知道呢?” “高萍姐不让我写信告诉她,她还送我一把唢呐呢,说是她家卖不了剩下的。我都会吹《小放牛》了,罗爷爷说我气脉长,是吹喇叭的料,收我做了关门女徒弟,我还给他嗑头了呢。这事别跟我爸说,他又该上纲上线了,我都没敢把唢呐带回家。” 云鹏从心里感激高萍,她是暗地里做好事啊。于是,他对黎花说:“你要是学好了可要报答高萍姐姐啊!奶奶知道吗?” “这家只有云鹰哥知道,他每周送我去罗爷爷那儿两次,为我保秘呢,说等我学会吹大歌时,再向大家亮相。” “那我也给你保秘,你都15了,学的有些晚了,一定得努力才行,还要学会识谱。” “罗爷爷教我宫、商、角(jué)、徵(zhí)、羽了,他说学唢呐会这五个音就行。” “你以后还可能学小号、学笛子、学笙呢,还是学一下识谱好,我有《怎样识简谱》的书,你拿去好好学学。” 鸽子飞回来了,一只也不少,黎花又上房了。云鹰和黎民也回来了,这才和云鹏亲热地唠起来。 他俩都上高一了,要放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