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她们把办公室收拾得透亮了,四处找云鹏,看见云鹏在图书室给于波写价格表呢,说道:“请云书记到办公室验收成果!” 云鹏说:“让你受累了!我真是活太多了,请你原谅!” 红梅说:“都是我的错!这活儿就应该是女生干的!” 她这么一说,云鹏更惭愧了,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神问:“她们都回去了吗?” “没有!都等着你夸她们呢。”红梅说。 云鹏随红梅去了办公室,窗明几净,棚壁雪白,炕上摆着整齐的高跷,秧歌服都挂在了墙上,扇子和绸带系在了一起,扎成了一朵朵绸花,大鼓和锣镲仍摆在墙角处。两个办公桌对着摆在了东墙根,卷柜靠在了西墙上,桌上摆了暖壶、茶盘、茶壶、茶叶盒和水杯。 朴英素、刘娜、高萍、柳维嘉、秦玉、于波都在,原来,她们四个怕完不了工,下午把女生都找来了。 云鹏一看那暖壶、茶具就知道是秦玉卖的,她在这方面很讲究。 柳维嘉说:“我啥时侯能有一间这样的化验室呢?其实你们占用这么好的资源都浪费了!我占用了。”她性格耿直,不会奉迎,要么一句不吭,要么想说啥就说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红梅为了解除尴尬说:“你随时都可以来呀!我和云鹏都欢迎你!云鹏是不是?” 云鹏马上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柳维嘉一听,一屁股坐在云鹏的椅子上就不起来了。 黄祥突然不敲门就进来了,屋内的气氛立刻严肃起来了。他看了一圈说:“还是城里女人真会拾掇屋子,不象农村老娘们,就会絮窝。这房子一收拾,干净的,亮堂的,人来了,就不想走。” 没等云鹏夸,黄书记先夸上了,虽然夸得有些粗俗,但是毕竟是夸。红梅见机说:“那拾掇屋子的钱和买这茶具的钱?” “大队报!大队报!”黄祥连连说道。 “还想要件东西。”红梅变本加利地说。 “你说出来我听听,要是正用的,就买!”黄祥腰粗气壮地说。 “印海报的?”红梅很会抓人的兴奋点,引而不发地说。 “油印机,那玩意多少钱啊?除了印海报还能干啥?”黄祥问。 “这东西不贵,连钢板带蜡纸、加上印油也就200元钱,公社发文件都用它,县里用打字机,省里直接进印刷厂。”云鹏说。 柳维嘉急不可待地说:“用它可以印传单,推广种子、化肥、新型耕作法,象书似的!” “那架子牛育肥,种植计划也能用这玩艺宣传啦?买!买!省得总去中学求他们!你们不用时,送小学去用,于老夫子问我要好几回了!”黄祥说。 “你也知道架子牛育肥呀?我们户正要办养牛场呢。”朴英素从不惧当官的,想到啥说啥。 黄祥说:“我知道你们户还办烧锅了,云鹏和红梅跟我藏心眼儿,怕大队给你吞了是不?” 云鹏马上解释说:“您误会了,县里秦书记让我们发展多种经营,我们知道大队有豆腐坊、粉坊、油坊,不敢跟您抢生意,实在没着了,才想起建烧酒作坊来,现在烧出酒来了,酒糟也占成本啊!就逼着我们建养牛场了。” “我没怪你们呀!大队今年上大车厂了,那玩意利润高,成本也大,再加上換蒙古马,周转金大,想上别的力不从心了,你们搞也好,只要不和大队的项目对着干,我都不干预。大队那些老项目是命根子,没听评书《李自成》吗?那是老营,大队一年的工票都靠它维持着呢。不过,这架子牛育肥没有大队支持,你们还真办不成。你们有本钱买牛吗?”黄祥说。 这一句话就击中了要害,红梅说:“我们不也是骑虎难下了吗?那烧锅全靠酒糟挣钱呢,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黄祥问:“你们办烧锅的钱是哪来的?” 这句话让云鹏惊出了一身冷汗。关键时刻,秦玉解围了:“是用我们下半年的生活费支出的,一共才400多元钱。” 红梅帮着圆场说:“这是冒支的,要是不挣钱,我们就没钱领粮断顿啦!” 黄书记说:“你们那点酒糟才能养几头牛,县架子牛育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