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一的上午，张妍言还是有点期待的，早上吃完饭，她就叫阿姨把她推到房门口：“练一练走路也可以吧？” 练习走路的地方，也就是护士站旁边的过道里，能看得见进来登记的新病友，也可以看得见李锦沐的办公室。 今天星期一，主任也来查房。看见门口的张妍言在阿姨陪伴下走路，虽然慢，但步态没有多大问题：“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你走路，很好啊，可以慢一点走，走快了可能会出现划圈，形成不好的习惯，注意一点啊。” 张妍言点了点头，告诉主任：“之前都去做高压氧了，没赶上您查房。”眼睛慢慢移动到李锦沐那里，相视一笑。 “负责她运动的是？”主任问道。 “我。”江烨回答道，“安排在每天最后一个的。” “暂时没有多大问题，自己不要走多了，有时候自己走错了不太能注意到的，你在的时候多指导下步态，不要让她出现错误的行走。” “好。” “我们最近有一个研究，可以配合我们的研究吗？” “啊？什么研究？” “你就当是我们准备新买的一些仪器的试用。” “好，我可以的。” “那就我们副主任联系你。” 新仪器？李锦沐想起，星期五听徐洁说公司有一些仪器跟他们科室有联系，星期一要来科室。 赵雯也进来了：“张妍言，我们去休息区吧？又有人来看你。” “好，主任，我先出去了。”摆了摆左手，出去了。 李锦沐上午的班都是在门诊上的，自从疫情缓解之后，星期一到五门诊的病人都在门诊看。 张妍言回来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办公室门关着，发了信息给他：“你办公室怎么关着？” 没有回应。 回到房间，见到了新病友，床头挂的年龄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你好！我是张妍言。” 她只是点头，没有说话，旁边除了护工也没人回应：“她不爱说话。” “她跟我病情一样嘛？我开始进来的时候也不爱说话…” “她是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做手术导致的，不爱说话，也不爱动，刚刚在学校上班就……” 一年多前就动手术了，但因疫情耽误了康复，阿姨说她本来还有未婚夫，时间长了就没有了。 “那说话有没有影响啊？” “我也不知道，家人说她一年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张妍言心有点疼，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坐在一起，张妍言只有用左手握了握她的右手。 “这里的人可好了，我听我学长说''''今天总比昨天好''''，我待这么多天，天天听他们安排，是真的比昨天好的。” 她还是没有反应，她们两就这样在窗边坐了很久，直到经颅磁时间，张妍言也不说话了，她也知道情绪会传染的，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嗡嗡嗡…”手机震动了：刚刚在做治疗，我上午在门诊。 是李锦沐发来的信息，她也不想回了。 李锦沐看她没有回，病人做完，中午饭点也快到了，等他上楼找她的时候，刚好也从物理治疗室出来。 “做完了？” 张妍言点点头。 “一起去食堂吃点儿？” “好。” 到食堂一边看着闷闷不乐的张妍言，一边打饭：“吃这个嘛？” “都行，你决定。” 等阿姨去打饭的时候，李锦沐看她的表情，问她：“怎么了？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没什么，就是新来了个病友。”张妍言跟他说了遍新病友的情况，“她跟我一样大诶，跟我现状也一样，可就是好可怜。” “都是来康复的，没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只是情况不一样。”李锦沐说，“我下午去给她测评，你如果可怜她就应该把你的情绪感染她，应该让她积极起来。” “嗯，我尽量。” “早上是谁来看你了啊？” “就是公司里的同事，跟雯姐中午有个应酬，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聊得开心吗？” “开心，你还记得那个留言吗？” “她们跟我说，那个人就是追我的一个小富二代，整天游手好闲的，已经连同筛选的骂我的人发律师函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