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到1981年的农村形势变化之快出人预料,以生产队为主体的集体生产方式说变就变,很受农民欢迎。而这个变化大的缘起就在AH滁县,凤阳的小岗村。 鼠人上学时有一次就去滁县地委大礼堂听过时任地委领导王郁昭的报告,他的讲话有磁铁般的吸引力,鼠人很佩服他的。 其实,据鼠人所知,家乡人开始对此事并不以为然。早几年,此地常有些要饭人,说话都是北方口音,问问他们家在哪,就是AH。在本地,出门讨饭历来认为是很丢脸的事,而这帮人却是三三两两,有说有笑,高兴起来还唱几句,很无所其谓似的。他们讨要不止吃的,更愿人家给钱。有次母亲队里有个邻居上街,在供销社商店,看到几个要饭人围着营业员欲把零钱换整钱,又唱又跳讨营业员的喜欢,一人都换了几张大票子呢,回来讲给大家听,众人都笑得肚子疼。穷斯滥矣,好像都没皮没脸的,现在却要向他们学,难不成要…… 不知就里的心里都抵触,但后来风声渐紧,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了。经由示范,通过宣传,联产承包的好处大家似乎也越来越明:有利于调动生产经营积极性,增强劳动生产责任心,避免平均主义的“大锅饭”。探索出来的方法途径也越来越清晰,家庭联产承包,核心是一个“包”字,包土地,包分配,“包干到户”;其特点是责任明确,利益直接,分配方法简便:即“交够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全是自己的”。 承包田分到户,母亲也有一人份,然她有时不在家,由厚传家代管了。小姐姐那边也分到地了,自命自主种田倒也是好事。省得队长整天喊着叫着上工下工的,那些队长会计也都有自己的责任田,也得起早带晚下田忙了。不过像小姐姐这样的男人在外工作的家庭,一个女道之家,抛粮撒种、排田栽秧、收割挑把子等等一手不到一手不了,也有难处;但再难也要面对。体力活谁不会,担子大点小点而已,蚂蚁还能搬泰山呢!关键还是看自主经营的思路,能否适应新形势下的生产技术要求。小姐姐毕竟是高中生,有文化的人,又能吃苦耐劳加班加点在田里忙,生产效果就不一样,没两年,还被评为生产能手,受到表彰呢! 鼠人在农村十余年,对农业生产的物候季节,忙闲节奏已完全融化在血液里了。清明就要准备做秧田,谷雨撒稻种,“立夏连芒咔”,“逢满吃枯”,“芒种刀下死,老少一起来”,“霜降霜降,麦种了剩下个框廊”,这都是多年耳熟能详的记忆。二十四节气,看到哪个都能想到此刻农村的景象呢!而鼠人脑子里印象最强烈的自是如火六月的“双抢”。 大概是1979年暑假,鼠人知道小姐姐分到责任田,曾回靖江帮小姐姐“双抢”。那时还是承包初期阶段,双抢时栽插的秧苗都是队里统一育的。但收割前茬稻,挑河泥、挑粪下基肥,机耕后排田,扯秧栽秧等都要各家各户自己在承包田里完成,确实,对劳力少的人家负担比较重。记得那年铁城哥也在家帮忙的,他没有从小挑惯担,下着雨挑粪在泥泞的界埦上走,挺难的。到栽秧的时候还比较快,田口并不大的一块田,很快就栽好了。小姐姐原来在家时就是栽秧能手,和徐高明家莳英并驾齐驱,栽得最快。而鼠人作为男劳力,排田整地的时候多,田都排出来了,需要突击栽秧时,也会去栽,速度也还可以。 鼠人这栽秧的一手也还到承霞爸妈的承包地里显露了。1981年初夏,鼠人收到何承霞来信,让过去帮栽秧,大会战。那时承霞已招工到滁县磷肥厂工作,她妹妹招工到沙河水库上班,小弟弟考到福州一个中专学校上学,家里只有父母和大弟弟,也分了田,不小的一片呢!时间约的是礼拜天,大家都有空。鼠人写这篇文字时问老伴,为啥要让自己去,原来是家里亲戚都去了,特别是她妹妹的对象陶天余也来帮栽,所以让鼠人也来。原来如此!鼠人记忆中那片田在山坎边,形状不规则,田都弄好了,就等栽秧。因为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