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这报纸摆明了就是太子殿下的产业,一旦牵扯其他皇子的事,立马便会被联想到太子有意打压其他皇子……”
对这一点,李承乾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虽然到目前为止,只有马周两人知道报纸之事,李承乾也没打算大肆宣扬报纸是自己的产业。
但聪明如李世民,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这是他李承乾的手笔。
毕竟这报纸与造纸印刷之术密不可分,没有强大的造纸印刷工坊,是绝弄不出报纸的。
“嘿嘿,高公子……”
一说起报纸,段思文又来了兴致,连忙凑了上来:“那玩意儿,当真能卖得红火吗?”
李承乾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报纸的销售,他已全权交给段思文手下的那些流浪儿了,只要这东西能大销,这些流浪儿的生计问题就解决了。
李承乾道:“你放心吧!不敢说一经推出便一炮而红,但三两期之后,一定会成为长安城各大高门富户争相抢购的读物。你那些流浪儿的生计问题,定能很快解决的……”
一听这话,段思文笑得眯起了眼儿,他搓着手,讪讪道:“近来手头上不宽裕,再养不起这么多人了。高公子能帮上忙,实在是解了我老段一大难题啊!”
“怎么了?为何会手头拮据?”
李承乾记得这段思文家,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城内有铺面,城外有田地。
虽说与权贵世家不能比,但至少是个殷实富户,不至于因为接济流浪儿,而弄得这般落魄。
段思文这时已收起了笑容,摆了摆手,苦着脸道:“别提了,老爷子近来也不知见了什么鬼,迷上了什么善土教,说是要弘扬善心,变着法地将自家钱财往外送。”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唠叨了一通那“善土教”的事儿,说什么整日劝人救助弱小,积攒功德。
听他说来,这所谓的“善土教”,像是个引人向善的宗教,听起来倒并不算什么邪门歪道。
李承乾不免失笑:“你小子整日将家中财产往那些流浪儿身上搬,怎地就不许老爷子也行善举吗?”
段思文拧着眉头,连番摆手:“我这施行善举,好歹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这钱财粮食拿到院子里,眼看着养活了好些孤苦孩童。可我那老爹,却将钱财交到那教中去。那教派的什么大法师,我瞧着比我老爹生得还富态呢,哪里需要别人行什么善嘛!”
李承乾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头:“行善之事,还需适可而止,那善土教或许教义是好的,可谁也不知道钱财进了他们口袋,会拿出多少来施行善举。你还是劝劝令尊,别叫他将家底都搬空了……”
……
高管事全家上下被贼人劫走的消息,让阴府上下都笼上了阴云。
至少当事人李佑,现在已被吓得够呛。
这种事可大可小,说得轻些,不过是犯罪未遂;但若往严重了想,这样一个品行低劣,视律法为无物的皇子,真的还有竞争嫡位的可能吗?
自搬到阴府之后,李佑极少主动去找阴弘智,他习惯了阴弘智替他操持一切,而后再跑到偏宅来向他交代叮嘱。
但这事闹到这份上,李佑不得不向阴弘智多番求助,求阴弘智想想办法,来保住他夺嫡的希望。
“舅父,我听说这事已传遍长安城了,万一有人将之捅到父皇那里,我……我可怎么办啊?”
李佑再没有先前那放荡姿态,这时已近乎哭丧个脸,向阴弘智求救。
“现在知道怕了?”
阴弘智先是冷声骂了句,见李佑垂着头不敢顶嘴,又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李佑,微一皱眉道:“你先莫慌,此事还没牵扯到你头上……”
李佑轻甩袍袖,苦涩道:“可……可再传扬下去,迟早有人会往下查去……再说……再说那高管事,也不知落到何人手中了……”
阴弘智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