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都皱了起来,但是她看起来毫不介意。 琳琳喂饭喂得也很细心。思斯看得出来姑姑并不配合,琳琳喂她一口汤,她故意不咽进去,非得吐出来,琳琳一边喂,一边还要及时擦拭,看上去没有任何不耐烦。 喂完立梅,琳琳才开始吃,思斯感叹:“琳琳你真孝顺,姑姑现在如果能说话,肯定会夸你。” “我也只能做这些了。”琳琳叹气。 “姑姑怎么突然中风了?”思斯问。 琳琳抿了抿嘴唇,看上去很自责。 思斯不好意思地啊了一声:“当我没问。” “也没什么,”琳琳说,“都怪我。一个月前,是周三晚上,我因为和男朋友结婚的事情跟妈妈吵了起来,吵完我就走了。等我夜里回来,看到卫生间的灯亮着,我打开门,看到妈妈躺在地上,送到医院医生给做了检查,说是摔倒导致脑出血,诱发中风。” “如果那天晚上我早点回来就好了。”琳琳一脸自责。 思斯安慰她:“人上了年纪总是容易出意外,你也别自责了。我听说一些中医针灸康复很有效果,我帮你问问,有时间试试看效果怎样。这一个月来你一个人扛着太不容易了,你怎么不早点给我和我爸打电话。” 是啊,真的不容易。琳琳想,妈妈中风后的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以前,有妈妈跟她分享,现在,她只有一个人了。她第一次觉得,一个神经病的妈妈,其实也比没有好。 可这些事情,她怎么跟思斯说呢。 “思斯姐,谢谢你。对了,我妈之前跟你联系过吗?有没有说起我家宅基地的事情?” “啊?没有,我和姑姑只是偶尔在微信上互相问候一下。”琳琳看思斯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看来思斯对她妈妈公证和自书遗嘱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琳琳觉得更奇怪了,妈妈到底把她的自书遗嘱放在哪里去了? 她们吃完晚饭收拾好,已经8点多。琳琳拿出一袋葡萄糖溶液,跟思斯说:“像我妈这种情况,需要定期补充营养。”她娴熟地给立梅的右手扎上,说:“我这里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了,思斯姐,你早点休息吧。” 思斯跟琳琳告了别,回到自己家。长久没人居住的家在夜里更显得空落落的,思斯拧了钥匙,吱呀开了门。她伸手按了一下门楼墙壁的开关,门廊的灯亮了起来。思斯转过身,插上门,沿着青石板小径向堂屋走去。小径两侧种了些果树,因着深秋,又很久没打扫,地上铺满了落叶,踩上去声音尤为清晰,总能让人联系到身后的脚步声。思斯假装淡定地走到堂屋的屋檐下,好在也装了灯,冻得瑟瑟发抖的她赶紧摸索到开关,摁了一下,昏黄的光弥漫开来。她摸出钥匙,开了堂屋的门。飞快地转身,插上门。像是要把可怖的未知关在门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也许是下午经历了生死,这次见到中风的姑姑,看到憔悴地顶着黑眼圈却强撑着的琳琳,这村庄里的荒凉突然令她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变得像小时候一样敏感脆弱胆小,走起夜路,总感觉身后有东西跟着。 好在因为她的妈妈很讲究,爸爸就把卫生间装修在了主屋里,而不是像琳琳家那样卫生间在院子的偏房里。 她洗漱完,换上条纹睡衣,来到自己的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梳头发。 拉开抽屉的瞬间,思斯陡然一惊!那块被偷走的手表的酒红色天鹅绒盒子,赫然就在抽屉里! 思斯一惊,吓得闭上眼睛。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抽屉,不是幻觉!她激动地打开盒子,看到金表的刹那,几乎忘记了呼吸!真的是那块手表!但她记得千真万确,她从来没把这表放在这抽屉里! 怎么回事? 难道其实没被偷,是姑姑打扫卫生的时候找到了放在抽屉里的吗? 或者是爸爸放在抽屉里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表失而复得了。思斯几乎喜极而泣。这表,现在对她来说,意义非同一般——这是林长青的表!如今失而复得,是不是意味着她和林长青的恋情也如此呢?此刻,她多么想拿起手机告诉长青,她们的表找到了,和他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