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重新睡了过去。
周冉耐心把人哄睡着后,再次回过头时,就见方才还困倦不已的青年掀起眼皮,眉头蹙得死紧,朝她控诉道:
“你躲我。”
语气带着点委屈,像是在责怪她嫌弃自己。
可能是真的困了,青年原本磁性的尾音颤了颤,就跟奶猫呜咽似的,连带着周冉的心都跟着软了下。
于是她耐着性子,小声对他解释:“没有,我是怕你挤着。”
谢时泽像是跟她较上了劲,眉眼执着道:
“我不觉得挤。”
与此同时,他向她另一边瞥了一眼,适时补刀:“况且你都快把她挤下车了。”
周冉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发觉自己确实有点欺负小赵同志的嫌疑。
而且他都这么说了,周冉也不好再坚持,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又挪了回去。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都说处在安静的环境下,人很容易多想。
肩上靠着睡得香甜的少女,周冉扭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
她不禁想起高玉,想起那些说闲话的人,想起那对温暖慈爱的中年夫妻,又想起此时此刻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这个她喜欢却又让她犹豫不决的人。
因为晚宴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周冉身心多少有些疲惫,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车里通风不太好,有股说不上来的皮革味,她总觉胸口有些闷。
想开窗透气,但又不好打扰刚刚才睡着的赵念念,正难受着,忽听得右侧啪嗒一声响。
周冉转过视线,只见那侧车窗不知何时被人打开,清凉的晚风一阵阵吹进来,那股窒闷感立马消弭不见。
周冉视线转向开窗那人,面容精致的青年正侧头看向窗外,蓬松的碎发被轻掠而过的晚风吹起,飘散在迷离夜色中,画面唯美得像是一张夏日少年海报。
胸口无端熨帖,仿佛堵在心口的大石轰然倒塌,凝望着他的侧脸,周冉笑了。
笑的松快。
她说:“谢谢你。”
少女的温声细语碎散在风中,侧眸望外的青年也不知听没听见。
能看到的,就只有他凌乱飘散的乌黑碎发下,耳根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