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 我停下摘辣椒的活,问他:“大叔,打那么多大雁,吃的完吗?” 大叔沉吟道:“那年头谁舍得吃啊?有从天津来的大船,专门收雁,每次打完的大雁都卖给他们,我们几个孩子听到炮响就不蹚鱼了,每次放炮后,都有受伤的大雁跑出来,这次东洼的响炮,“咣咣”的炮声刚停,我就赶紧往东跑,期望能捡到受伤的大雁,刚跑到南水沽子,我从大老远就看到一个啪啪扇着半个翅膀的,在水里扑腾的受伤大雁,” “我二话没说,赶紧过去用双手把它按住,这只大雁足足有七八斤重,拿回家吃了整整好几顿,那年头穷的一年也吃不到一回肉,我们这些孩子就盼着开春捡个大雁,或是野鸡、野鸭啥的解解馋,” 他又笑着说:“不过野鸭子肉没大雁肉香,有一股土腥味,但也比别的东西好吃。” 他一边说一边笑,我看出他此时沉浸在儿时的欢乐里,那高兴劲儿像孩子一样,平时严肃的黑脸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我这时笑着说:“这要是放到现在,打大雁犯法。” 他听后嘿嘿一笑:“那年头谁管这个呀?为了填饱肚子什么都吃,记得小时候跟我母亲上丰润那边去要饭,路上就怕遇见狗,我母亲每次都会牢牢的把我护在身后,她个子不高,也整天的吃不饱,看上去非常的瘦弱,但每次要饭路上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坚毅的挡在我前面,瞪大眼睛,对视着一切来犯之敌,那种护犊子的安全感,这么多年了我都还记得,母亲每次要到饭了,都会先让我吃,” 说到这里,大叔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双眼凝视着前方,眼眶里噙着泪水,连连摆手说道:“哎,岁数大了,容易流泪,让你看笑话了。” 我说道:“哪儿会,您讲的声情并茂,连我都感动的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