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地点是水兵选的,在梅竹区临江的一带,这边有大片的展馆区域,配套就有不少茶室。 广尃先声夺人: “我还是那个方案,存款各归各,现在住的房子各归各,车、车位卖了平分。你那边房子大,补偿我300万。” “广尃,你知道我没有300万。” “那就卖房啊!”广尃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为何这么简单的选择,心砚就死活不同意。“说实话,裴心砚,以你的收入,根本住不起那么大的房子!” 一直专注喝茶的水兵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广尃一眼:“广尃,300万对谁都不是小数字,你能拿得出来?要不你补偿墨哥?” “我没有。”广尃两手一摊。“所以卖房啊!” “房子价格是涨上去的,不是你花了真金白银。贷款也是你们两人一起还的。现在按市价算,墨哥住不起,你也未必住得起。夫妻一场,留点口德。”水兵声音一沉。 心砚此刻脑子一团浆糊。水兵说得对,她还是对对方期待太高了。这是个零和博弈,只有你得我失。 “我说过,房子里有Adaline的学位,不能卖。广尃,你为什么这么绝?”心砚一字一句地说。“你想要房子,好。房子所有权给你,我跟你租来住,行吗?我要小房子,你跟我租。一直到Adaline可以上小学为止。” “那不行。”广尃断然拒绝。四年时间太长,谁知道心砚有什么心机手腕。而且一旦跟前妻纠缠不清,如何证明自己对姬瑶一片诚心? “Adaline怎么说都是你的女儿啊!”心砚大声说。 “你搞清楚!”广尃现在最看不得心砚在他面前横,猛地一拍桌子。“现在处理的是你和我的事情!别动不动把孩子扯进来!” “冷静!”水兵起来劝架。 “孩子难道不是这个家庭的成员?当初不是考虑到你外婆的感受,我会同意要孩子?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你左右不是个人样,你自己心里有问题自己解决不了,就撂挑子?撂挑子就算了,还想带走她的东西?广尃,你良心何在?”心砚越说越激动。 水兵又把心砚安抚坐下。 “你要这么闹,我们就法庭见吧。”广尃寸步不让。“你不是老爱把孩子挂在嘴边?上了法庭,我会全力争夺她的抚养权!” 心砚气得全身发抖,眼睛瞪着广尃似要瞪出火来。想起来了,那天上门闹,也是这样对心砚妈妈说的,心砚妈妈气到晚饭都没吃。 “广尃。”水兵说话了。“男人说话要有担当。你真觉得你适合抚养孩子?” “怎么不适合?她适合?”广尃斜了一眼心砚,冷笑。“她不是总拿学位说事儿?卖掉房子,我一样可以让孩子去滨城上最好的公立。”广尃的生父再婚后,回到了滨城广尃爷爷的家中定居。老房子,虽然不好住,但确实有对口的学校可上。 心砚知道广尃在撒谎,他不可能为了Adaline换工作去滨城。所以什么上滨城的好学校,都是给人听的冠冕堂皇的说辞而已。再说了,广尃爷爷家那边的情况心砚有所了解,广尃的一个表哥已经将户口迁进去,正打算孩子跟着进去。按照五年一个学位算,根本不可能为Adaline留出来。 但法官会认同心砚的判断吗? 从资源的供应角度,广尃说的是客观存在的某种条件。是某种可以合法地骗取法庭信任的手段。 心砚不敢想象失去Adaline的状况。就算没有第三者,以广尃和他母亲这些年来的表现,不可能照顾得好她。更何况有个姬瑶在!第三者,还带着个好大儿。让Adaline怎么生活? 外公外婆打小捧在手心里的Adaline,如果不在身边,老人家会是什么状况?他们对Adaline而言,与奶奶对Adaline而言的重要性完全不可相提并论。而Adaline对他们也是一样。广尃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打蛇打七寸。 Adaline就是心砚的七寸。 “既然你要卖房,就都卖了吧。”心砚有气无力地说。“不是要分家产吗?两套房子全分了,别跟我说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