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现在怎么办呀?”程千远望着见白水河已经决了一个口子,四周洪水翻滚,浑黄一片。
但是还好的是,洪水只是蔓延上河岸边,还未波及到澜城城门口。
“这一处我们只能放弃,聚集所有人力物力,确保后面两个口决不溃堤。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舟憬站了起来,湿透的衣衫贴在她单薄的身上,由于刚从河里面拖出来,有些瑟瑟发抖。
海燕让他爹脱下蓑衣,转身披在了舟憬身上。
舟憬也不推脱,她猜到这位姑娘已经察觉到她女子身份,不过看样子这姑娘并不打算多嘴,也只能暂且如此。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处理水患,已经容不得舟憬再多去思考其它的事情了。
“还好,挖掘的大铁具还未冲走,工具还在。但是人却不到位,也是无济于事。因此,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是进城,在天黑之前,务必至少劝说一万名左右的澜城成年男子出城,去往东南方向的口岸。”舟憬道。
事不宜迟,舟憬将未被刚才那波洪水冲走的士兵们带着工具,遣去了第二个口岸。
她
和程千远,以及齐铉则再入澜城,去动员澜城的百姓们。
她深知,秦修行此人肯定已经靠不住,按照他的品性,此时估计在哪个温柔乡里面醉生梦死。
这人迟早要遭报应!
舟憬刚要走回澜城,就被几个中年男子给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铁具铺老板,也就是海燕的父亲老张。
“哪个……这位小伙子,你是否已经成亲呀?”老张支吾片刻,还是朝舟憬问了出来。
旁边的程千远嘴快,脱口而出:“他还未成亲的,怎么啦?”
老张一听舟憬还未成亲,松了一口气,壮了胆道:“那个,刚才小女救你一命,而且是以那种方式救你,她的清白已经给了你,以后也难嫁人了,小伙子,你是不是应该负责?”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安静片刻之后,还是海燕一句呵斥打破了宁静。
“爹!你想什么呀!”海燕此时真是有苦难言。
“想你赶紧嫁人啊!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整天搞什么建房子建大坝的男人家的活,没个样子,也没人敢来提亲。现在我逮着个机会了,这小伙子我看着很中意,瘦
是瘦了些,但是脑子灵光,甭管别人家庭如何,你嫁他绝对是好事!”老张眼睛尖得很,看得出来舟憬绝非普通人,抓住就不能放手。
“爹!你真是……真是老糊涂啊!”海燕又急又羞,扯着她爹赶紧走。
但是他爹拉都拉不开,硬是要舟憬给个说话,齐铉在旁边咳着嗽,压着笑,程千远则凝着神,没有说话。
“伯父,这位姑娘救舟某的恩情,必定没齿难忘。但是现在大灾在前,我们私事暂且搁置,待水患之事解决,舟某定会给个说法。”舟憬语言很是诚恳的回答道。
老张见舟憬开了口,也知道轻重缓急,没有继续纠缠,让他切记这事之后,也就让了路。
舟憬几人阔步入城,走在路上,齐铉咳了好一阵,舟憬回身看着齐铉道:“陛下,您不如找家客栈暂且修整,后面的事情我跟千远去做。”
“不必。”齐铉果断拒绝,其实他现在脚步虚浮,但是他不想认输。
舟憬没有时间再劝,入城之后,取下城门口的大锣,左手持着铁锤,就是一阵猛烈的敲击。
她的敲击甚至用了内力
,震耳欲聋,吵得城门附近的主干道的百姓们都伸出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探出头,就见到大雨当中,披着蓑衣的舟憬,拿着锣,大声道:
“白水河水位暴涨,澜城危在旦夕,倘若决堤,整个澜城都会被淹没。你们的家,你们的妻儿都有可能被洪水卷走。所以,我肯求澜城所有成年男子们,拿上家里面的锄铲之类的工具,速速出城疏通泄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