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但有点愚蠢,还鲁莽。这案子翻来覆去的断不下来,不就很好地证明问题了么?这水不是抽不清,而是不能清。” “你刚才还夸他聪明有能力,这会儿怎么就否认了呢?出了这种事,大约是他太过年轻,阅历有限的缘故,以为能望到底的就是尽头,殊不知尽头的背后混沌未开,藏着重重谜关,柳暗花明,黑白颠倒。” “不如把他提上来,让他学着机灵点?日后好为你所用。” “算了,让他作吧。他这么能折腾,我早晚都会见到的。” “可他这次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你不给他个教训,怎么回去交代?要是真出事了,你作为他的上级,也吃不了兜着走。别糊涂,魏总监。小心他们拿你是问。” “够了够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吧,等事情闹大了,我再借此一锅端。” 江城子小心翼翼地坐回办公室,还在回味着那日的细节,一来害怕有所疏漏;二来对此次的成功沾沾自喜。“能完成这件事情的,不仅要熟知演员的出场和待机时间,身体状态,还要与道具组美工组录音组等一切幕后人员直接沟通,在台前幕后能到中间人的作用。”他喃喃自语,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出来指认的时候,她倒也没有推脱,反而嘲笑江城子愚笨,让她等了这么久。她看起来是有心在自毁,像玲珑剔透的红粉桃子在瞬间层层掉了色,露出早已糜烂、发黑发臭的核。 送走了其他人,剧院里又冷了下来,应觅周最后问了江城子;“她是蝴蝶,那你是什么?” “我是人。”江城子头也不抬的回,心里觉得这个问题奇怪得很,他是一名记者,可不搞艺术家们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堂。 “那我呢?” “你啊,你像……猫咪?”江城子头也不抬地回答,在翻看着钢琴上的杂志。 “怎会如此比喻?你平日里喜欢养猫吗?” 江城子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在浴室里冲完热水澡,留在玻璃上的雾气。 他身上热腾腾的雾气蒙住江城子的眼,江城子一个早上都在回想他这句话的意思。 不料廖青山却一个电话,要江城子立马出现在他面前。 江城子大抵是把DV机的纪录都看完了,他问廖青山:“苏小杉得的是什么病?” “先天性的心脏不好。”廖青山回答。 “没有挽救的余地吗?” “我不清楚她病重的程度,不过按理说,大多数的先天心脏病都是可以治愈的。” “就是说啊。”江城子松了一口气道。 “你在怀疑什么?” “不,没有什么。”江城子连忙收回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你在怀疑她不是因这个病而死的?” “不,我不敢这样冒犯。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既然是家族遗传,那应该在年幼的时候便开始治疗了。她的爷爷苏老师能活到现在,为什么她那么年轻就死了呢?” 廖青山思忖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部下说道:“你去查一下,苏小杉的死因。” “是。”部下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没用的。如果她不是因病而死,医院也不会有记录的。” “万一她还有别的病呢?你不要过早地怀疑别人啊,偶尔还是可以相信一下人心的。”廖青山笑道,像在宽慰一个紧张兮兮的傻子一样仁慈。 “也就是说,我来总结一下。陈影影、张洵、苏小杉几个人从高中时候就认识,张洵喜欢苏小杉,所以陈影影答应帮他追求,但也以此作为条件,要挟他成为自己专属的模特。” “是这个理。不仅如此,张洵偶尔还要帮她拍照,你往后看就知道了。事实上,张洵的摄影技术要好很多。”廖青山补充道。 “所以在陈影影早年的作品里,有一些是张洵拍的,是吗?”江城子问。 “没错,大部分是张洵拍的。不过我怀疑,那些作品甚至不止出自两人之手。” “怎么说?” “她的作品风格变幻多样,有人像摄影、静物摄影、纪录摄影,还会模仿绘画流派,什么抽象的,现实的,印象的,古典主义的……同一个人,可以同时分裂出这么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