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欢坐在车靠窗的位置,看外面飞掠而过的风景。 但不知为何,今天脑袋特别空虚,需要一些嘈杂来填充,哪怕是噪音也可以。 陈影影一个人住,在房主人未归之前,那片地域十分暗沉。这栋房子从她爷爷那一辈便居住在这里,日久年深,又常年无人间烟火气,在夜色朦胧中远远望去,犹如在海底浸泡已久后被打捞起的沉船,孤独又萧瑟,仅在某些保存较完善的角落处显现出早年的富丽堂皇。 她回到家,慢慢换上拖鞋,无力地走到厨房,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身后的客厅整洁却干冷,加湿器里喷出灰白色的雾,同时发出微弱的水汽声,更加显出了房间的静寂。唯有她的厨房,会从天花板处发出橘黄的暖光,看起来像隔绝于冰屋中的温室。 她侧着靠在墙壁上,指尖抚过冷面,闭上眼睛,想象某个人在身边宽慰她。无人倚靠的时候,想象就是最坚硬的依托,墙壁就是温暖的依靠。殊不知,墙壁曾扶过多少痛苦,才会变得如此苍白和冰冷? 她还在日记中写道,允许自己每日有情绪释放的时刻。这个时候,悲伤和痛苦才会从笑容面具里挣脱出来,像烟花一样在身体里盛放,达到最高点时,以眼泪的方式流出来。 锅里煮咖喱的水已经滚沸了,陈影影拆开包装,把小块咖喱放进去,不一会儿,又把在便利店里买的速食都倒入锅里,香喷喷的晚餐就做好了。也只有在做饭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幸福的微笑。这是她每日孤独里,温暖而奢侈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