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搏斗声后,治安官们用枪械和囚车,押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上至老者,下至小孩,他们都被命以“叛乱者”的名号,投入了大牢中。 “疯了,简直疯了!这样对待老百姓,早晚都要出事!”德莫克气愤地跺脚。 门里的病人终于少了一些,德莫克先生终于有闲心坐下来休息了,长时间的主刀,令他的腰部疼痛难忍,德安娜则代替了他主刀的业务,正在替一个因为踩踏而吐血不止的妇女疗养,她的头发被凝固的血液粘成一团。 “我会死的吧。”她居然笑了,鼻子和嘴角混着浓稠的殷红,“我一定会死的,我活不长了。” “别这么想。”德安娜垂下眼眸,“我给你打麻药开刀,你会活命的,是我说的。” 妇女看着她,内心竟感到一丝平静和安稳。 短暂的暴动结束了,伤势过重的病人都被留在了医馆内,期间,梅莉塔女士也赶来了,看着有些凌乱的房间和劳累的众人,她怅然而叹。 “我希望格洛斯大学能给我们提供赈济用的食物,梅莉塔院士。”德莫克先生捂着腰部站起来,细密的汗珠挂在他的额角,“无论人们是什么身份,我们都需要食物。” “食物这种事我会弄好的,德莫克先生,你先好好休息。”她把德莫克扶回办公室。 德安娜细致地清洗着手上的血污,看着自己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满是脏臭,她皱了皱眉头。 这是母亲亲手为她织的衣物,现在却糊上了污渍,已经很难洗干净了。 下午,梅莉塔女士果然应约带来了丰富的赈济物资:面包和几大木桶的红薯粥,她带人把东西搬进医馆,然后告别几位。 “治安官莫名其妙查到我们大学里了,说是有学生参与叛乱,要来抓人,我得回去处理这事。”她离开了。 德莫克先生腰伤未愈,只能躺在办公室内,无法动弹,在其他三人把食物分给病人后,还剩下的很多都被他们搬到了门外,挂上:“免费分发食物”的牌子,不一会,这里就排上了长长的人流。 “小孩和妇女到我这边来,优先分发。”德安娜对拥挤的人群说。 “剩下的人去排另外两队,老年人到我这里。”恩达雅也说。 “这是您的。”德安娜把粥盛到她们的碗里。 “这是您的。”德安娜把面包双手递给穷人。 “这是您的。”德安娜弯下腰,把木碗和面包交给个子稍矮的小孩。 人流逐渐减少,一个瘦瘦的女孩接过粥和面包,犹豫不决地站在一旁。 “怎么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可以帮你。”德安娜问。 “不……”她抿着嘴唇,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德安娜。 “您的眼睛真好看。”女孩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德安娜直起身子。 “我吗?谢谢,你的也是。” “不。”女孩认真地摇头,“您才拥有最好看的眼睛,我很喜欢您的眼睛。” “承蒙夸奖。” “您的眼睛很好看,您的动作也很轻盈、反应也很迅速、意志也很坚定、思想也很公正。”女孩在她的身旁绕着圈。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还是谢谢你。”德安娜又把食物分给后面的人。 “才不是,您是这么伟大……就像……就像……”女孩思考着。 “就像一只我曾经见到过的蝴蝶一样,您和祂一样完美。” 蝴蝶?!德安娜心里一震。 “行了,行了,别说客套话了,说得我都肉麻了,至于吗?”一个男生站在她们的面前,金色的短发,湛蓝的眸子,或许是因为帮工的原因,他的身上粘满了黑色的煤渣,此时他正拿着碗,站在队伍的第一个。 可当他看到德安娜身上的装束时,便立马变换了表情,脸上满是厌恶。 “我才不吃你们这些狗贵族给的东西。”他厌恶地收起碗,“还以为是哪家的善人,没想到又是一群狼心狗肺,故作善良的贵族。” “喂,别这样说。”后面的人小声提醒他,“有人给你吃的就不错了!为了吃饱饭,管那么多干嘛?而且他们也不是坏人,是医生啊!” “医生?医生又能怎么样!不就是一群爱钱如命,尖酸刻薄的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