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我还在做梦?”林木深吸一口气,用力搓搓脸。 脸上的皮肉拉扯到鼻梁的伤处,痛得她涕泪横流。 蹲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林木扶着桌子站起来,发现手机还在裤兜里,裤兜里还塞着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自己穿着早就浸透了实验室味的外衣外裤就上了床。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3:07,没有信号。 一瞬间,似乎有无数信号格上打了×的手机屏幕从她脑海闪过,没有手机信号被困在实验楼里的诡异情景历历在目。林木把只剩30%电的手机连上充电器,反复按了几下插座开关,插座上的红色指示灯灭了又亮,电池图标毫无响应。 “见了鬼了……” 林木在拥挤的寝室里走来走去,心情异常烦躁。 没记错的话,她晚上是去做实验了,然后呢? 实验做了一半…… 然后…… 林木坐在床沿上,两手揪着头发,缓缓弓下身子。 实验做了一半…… 她打开阳台门,窗外挂着一轮渗着血色的圆月。 回宿舍的画面像模糊的电影胶片一样断断续续地从脑海里浮现,细数下来,一路上不要说人,就连只猫或者刺猬都没遇到。 进楼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按理说这个点会有很多同学洗漱,也会有很多人刚从实验室回来,走廊上来来回回都是人,宿管阿姨也应还没睡下…… “是梦……那我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从柜子里的一堆零碎下面抽出医药箱,林木给自己上了点碘伏。 “鼻梁不能一直塌着。” 她抽出实验记录本和protocol,扔在书桌上,随手披上一件外套,拔了充不上电的手机揣进兜里,清点了一下身上的钥匙、校园卡和社保卡,关灯锁门。路过一楼传达室的时候,她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了一眼。 里面黑黢黢的,也不知道阿姨在没在里面。 “西门是离车站最近的……不对,这个点也没有公交车了。”林木的脑子里飞快勾勒出去医院的路线,“走着去也就不到半个钟头,走吧。” 走下一条被树荫遮掩的狭窄楼梯,她发现四周好像变暗了,一抬头,就见月亮上蒙了一层薄纱一样的云,成了一团模糊的光晕。 “哗啦——” 身畔,黑漆漆的树林里骤然传出声音,林木的脊梁瞬间绷直。 树林的另一面,一排细长的窗户发出并不温暖的明亮黄光,树木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一片斑驳。 晚上很少有鸟类活动,但学校里的野猫不少,还有蟾蜍、刺猬和黄鼠狼。 林木手指扣在铁丝网上,视线在林坡里仔细搜寻。 什么也看不清。 她放弃了无意义的搜寻,又下了一段楼梯。 没走几分钟,校门就出现在视线里,电动门自然是关着,只留下走人的小门。保安室里亮着光,但保安不在。 林木走出校门。 她好像走进了一片浓雾。 还没反应过来,她又站在了树林边上。 “嗯?” 没走几分钟,校门又出现在了眼前,保安室的窗户里透出冷黄色的光线,林木又一次通过走人的小门。 “这是……鬼打墙?” 几番尝试,林木放弃了从西门附近出校的想法。 刚刚她甚至翻了次墙,只是无论怎样,当她跨出学校地界,就会进入一片白雾,然后出现在校内一个临近的地方。 联想到看过的灵异小说,林木的脸色相当难看。 但她不会轻易放弃。 学校还剩下两个昼夜常开的门,此路不通,不代表别的路不行。 还没走出几分钟,林木忽然看见一个人迎面跑来,那人见了她,大喊一声: “当心!” 说完,他便一个急刹,拐进一边的田径场。 林木这才看见他身后追来的低矮的黑影,来不及多想,也跟着那个人跑进田径场,手脚并用,飞快爬上齐胸高的石砌看台。 那东西四脚着地,看起来好像一只比格犬,但四爪畸形地弯折着,嘴巴也要大上一倍,硕大的脑袋安在比格犬一样的身躯上,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它在看台下面“昂昂”地叫了一顿,但显然还不具备找到看台楼梯的智力,过了一会便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