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到了墙上先后留下的血迹,擦干净了下面的血迹,然后端着死者的头在墙上摁了一下,扶林轻坐好,伪装成林轻被一击致死然后滑坐在地的假象。他急忙逃走,怕惊动邻居,所以没有把门好。洪队觉得,黄一为关于作案过程的推理丝丝入扣,逻辑清晰。 黄一为让彭鹰立刻定位王建军的手机信号,发现王建军的手机信号在天阳大酒店。洪队带着刑警奔赴天阳市区,黄一为他们也一起行动。 戴家兴说:“这下省事了,抓捕犯罪嫌疑人和回家一次性搞定了。东东专车,及时到达!” 在天阳大酒店的5号大厅,王建军正在参加儿子的婚礼,头上还戴着那顶灰色的棒球帽。婚礼进行到了向双方父母行礼,父母给新郎新娘发红包的环节。婚礼主持人大声说:“新郎的父亲给的红包是10001元,预示着新娘子是万里挑一的。”王建军老泪纵横,看到了已经成家的儿子,也想起了已经过世的妻子。 黄一为劝住了正想进去抓人的洪队:“今天是他儿子的婚礼,他不会逃。” 洪队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王建军,停了下来。同为男人,他们想给这位父亲留下最后的尊严。拜父母的环节结束了,王建军走到了台下,洪队和黄一为来到了他面前。 王建军看到他们的瞬间,就明白了:“谢谢你们!”。 洪队没有给他戴手铐,只是把他带了出来。走到大厅旁边的接待处,王建军主动伸出了手。在戴上手铐的瞬间,王建军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给客人敬酒的儿子,然后恋恋不舍地走了。 三天后,洪队来了电话。王建军交待了全部作案经过,与市局技侦组的推断完全相同。黄金首饰被他带到了天阳,在星星金店卖了12000元,其中10001元在婚礼上给了儿媳。镶钻石的白金项链,当礼物送给了儿媳。黄金首饰已经被熔掉打成了新首饰,无法恢复原状了。目前赃物已经全部缴获,王建军的儿子正在处理王建军造成的后果。他万万没想到父亲会为他结婚,做出如此出乎意料的事情,令人不胜唏嘘。 黄一为问:“王建军拿什么东西擦掉了血迹?” 洪队很爽朗地笑了起来:“果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说,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卫生纸擦的。” “纸扔在哪里了?”黄一为继续追问。 “回到店里点火烧了。”洪队说。 “噢,是这样。”黄一为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他为什么不把作案时穿的衣服烧掉?” “我问过他了。他说,不舍得,那套衣服很好穿,很舒服。”洪队说。 黄一为说:“没扔也没洗,说明他卫生习惯不好。但是他在刻意消除作案痕迹,戴了鞋套,他为什么不戴手套?” 洪队听了黄一为问的问题,就已经很佩服他了,因为问题都在关键点上。洪队说:“他平时干活的时候就不戴手套,觉得戴手套不灵活,所以那天也没有戴,但他已经刻意不留下指纹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在死者脸上留下了指纹,他还嘲笑自己太不了解女人了。更没有想到抽屉里会留下前一天做活粘上的银饰碎屑,还有裤腿上居然蹭到了钢筋梯子上的铁锈。” 黄一为又问:“王建军的钥匙是从开锁师傅那儿偷的吗?” 洪队说:“不是。他在开锁师傅那儿玩过万能钥匙。等他想作案的时候,按照记忆中的样子仿制了一把,他找来很多锁试过,又一次次改进,最后有把握了,才开始作案的。” “原来是这样。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踏踏实实做好事?可惜了。”黄一为感叹道,“看来我们作人物侧写时写下的标签以及对作案过程的推断是基本正确的。” 洪队说:“黄组长客气了,不是基本正确,而是精准。好了,有机会请你吃饭。还有,让你们的成法医多指导我们的小何法医,穷家难当。希望上级领导多多支持。” 黄一为被他的官腔逗笑了:“别开玩笑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们一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