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啊……”雨声晓话语一滞,似在跟身旁人交谈。 迟休掐掉烟,扭头拿起茶杯。 “在忙?” “没有,刚遇到熟人。” “嗯,怎么想起要资助学生了?” 雨声晓斟酌片刻,才答:“活这么久没做过什么好事?” 迟休轻笑一声,雨声晓也跟着乐了。 “就当,给自己积德吧。” “行。”迟休坐回椅子,“还有点事儿,就先这样了。” “好,再见!” “嗯。” 挂断电话没忙一会儿,杨觉的电话打进。 “喂?嫂子?” “嗯,有什么事吗?” 自上次韶谌出事后,迟休有意留下韶谌常联系几人的电话,以备不时之需。 “啊,是这样,韶谌呢有点儿事儿,叫我过来接你。” 迟休闻言瞥了瞥挂钟。 “行,我马上下来。” “不急不急,等着呢。” 下楼,迟休远远便望见白色车辆前的杨觉。 “快,上车吧,这天儿冷得瘆人。”杨觉迎上去。 迟休在后排落座,拍去围巾上的冰晶。 “你们公司今晚不是有年会?” “昂,对。”杨觉压下油门,“没啥好玩儿的,就一群人瞎乐呵。” “很晚结束?” “也不是,也有提前走的,看个人吧。” “嗯。” 迟休收住话语,扭头看窗外。 昨晚韶谌提前跟她说过,今晚要参加公司年会。 路还走不了几步,参加年会倒是挺积极,迟休默默地想。 车开到半途,迟休忽地发现不是回滨启天居的路。 “韶谌让你接我去云上?” “啊?”杨觉抬眼看后视镜,“他没跟你说?” 迟休懵然,摇了摇头。 杨觉反应过来,笑道:“那行,我带你过去你就知道了。” 车在一栋陌生大楼前停下。 雪势猛了些,迟休疾步跨进大门,杨觉引着她上楼。 电梯到了楼层自动开门,迟休眯眼打量起空旷的大厅,走出门。 杨觉在电梯轿厢里摆手:“嫂子,我就负责送你到这儿了,先走了啊拜拜!” 迟休微微颔首,接着往前走。 似乎就是普通的观景楼,她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韶谌的人影。 除了角落里的一扇门。 迟休推开门,里面却漆黑一片。 试探着往里走两步,脚下传来地毯的柔软触感。 倏然间。 一束光打在她跟前,照亮一小片空间。 迟休借着光勉强辨认出身边类似于观众席的靠椅。 灯束滞停几秒,开始缓缓游走。 意识到这是在为她引路,迟休跟上移动的光束,不时在漆黑里四处张望。 走了会儿,灯束停在其中一个空位上。 迟休不紧不慢地在位置上落座后,灯束熄灭,她浸在黑暗里不明所以。 下一秒,灯光再次骤亮。 迟休望着台上的暖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于演奏厅里。 灯光下,身着黑色燕尾服的韶谌扔下拐杖,朝台下的迟休缓缓鞠了一躬。 迟休难掩笑容,安静看他接下来的动作,但又为他的伤腿暗暗担心。 只见韶谌慢腾腾转身,落座,抬手抚上琴键。 悄无声息地,指尖下渐渐淌出悠扬曲调。 迟休对这支曲子有些陌生,却又隐隐觉得似曾相识。 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她总感觉这首曲子,应该是描绘秋季的。 琴音清脆利落,似是要穿透耳膜,如同秋日里万物的窃窃私语。 随后,旋律转作细碎的音节,犹如淅沥秋雨落入静谧湖面,漾开满水秋色,掀起温柔涟漪。 迟休微微阖眼,被昔日流光恍了神。 每到秋季,湛桥一中关住了满园秋色,却关不住学生们对打扫公区的无边抱怨。 轮到迟休所在组别打扫操场外沿的人行道,这天风大,路上的树叶堆积得能没过脚踝。 刚吃过午饭,陆长远应学校要求叫上人打扫卫生。 迟休拖着被睡意侵蚀的身躯跟出去,直至午自习快结束,才慢悠悠回来。 轻声落座,身边的韶谌已经收好书趴在桌子上睡觉。 她将打扫时捡来的一片梧桐叶放在桌角,而后扛不住困意也趴下睡着了。 醒来时,迟休条件反射般拿出资料书和老师没评讲完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