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来的热流刺激到,韶谌眼尾略抽,颈侧的青筋忽起,没忍住沉哼一声。 迟休闻声,手中的动作再次僵住。 浴室里,除了淅沥的水流声,再听不见其他声音。 面对自己的本能反应,韶谌僵了两秒,轻咳出声。 “……继续。” 迟休自然看不到韶谌的表情,接着老老实实地往他身上淋热水。 韶谌默默攥紧拳,迟休停留过的每一寸地方都隐隐发烫。 “头发需要洗吗?”迟休一本正经揉了揉韶谌的蓬松发顶,探头到他脸侧轻声询问。 视线还没来得及捕获他的神情,便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掌盖住双眸,与此同时,干燥而温热的唇压了过来。 如同置身沙漠,韶谌贪婪汲取着荒原中唯一的清泉,以求脱身于燥热牢笼。 迟休被眼前的漆黑壮了胆,击垮矜持,难抵欲望的拖拽。 似乎吻得忘乎所以,韶谌手不自觉攀上迟休的后腰,掌心传出的温度直白暴露渴求。 迟休被捂住的双睫忽颤,彼时韶谌的手已经滞留在她蝴蝶骨处。 睫毛扫过掌心传来酥痒,韶谌被瞬间拉回理智,割舍缱绻。 但没松开蒙住迟休双眼的手。 韶谌咽了咽口水,沉声:“把眼睛闭上,转身再睁开,然后先出去,记得关门。” 迟休不明所以:“没拿衣服?” 韶谌埋头:“……拿了。” “那干什么?” “饿了,帮我弄点儿吃的。” “……好。” 迟休听言,闭上眼,缓缓直起腰,随后凭感觉转身,睁眼。 待浴室门被关上,韶谌咬咬牙,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狂乱不迭。 迟休煮好面托腮坐在餐桌前,却半晌不见韶谌出来。 心底隐隐升起不安,她起身前去查看。 谁知刚走到浴室门口,门板刷啦一下被人从里拉开,韶谌身上残留的热气立时将她裹挟。 韶谌低睫,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头发:“怎么?” 迟休蹙眉望他:“你自己洗了头发?” “昂。” “……”迟休扭头离开。 韶谌失笑:“喂,拐杖给我。” “不挺能干么?自个儿拿去。” 见迟休头也不回,韶谌无奈扶墙,找到先前扔下的拐杖杵上。 走到餐桌前,迟休正靠在椅子上静静看他,韶谌揽过面碗,捏起筷子往碗里戳了戳。 “今天腿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不舒服?” 韶谌夹起面条:“没有。” “嗯,下周就该去拆石膏了。” “几号?” “二十三号。” 韶谌眉心一跳:“不能早点儿去?” 迟休严肃:“不能。” “……行吧。”韶谌耷拉下眼皮,埋头吃面。 - “你自己能行么?”迟休一手托着手机,一手在键盘上轻敲。 “怎么不能?”韶谌笑了笑,“就拆个石膏,你该干嘛干嘛,早点儿下班就行。” “嗯,好。”迟休又看了看窗外纷扬的雪,“记得问清楚情况,还有复查时间以及康复治疗的注意事项。” “行。” “我回来检查。” “……” 放下手机,迟休继续忙碌。 转眼又是平安夜。 朔柳的隆冬一如既往地被白雪侵占。 迟休本打算处理完手上的单子后再陪韶谌去医院,没想到耽搁的时间比她预想的要久。 正埋头争分夺秒地画图,耳边蓦然传来盛叶的疑惑声。 “……咦?有什么事吗小妹儿?” 迟休淡然抬睫瞟了一眼,先没在意,后又定睛看清来人。 “今天不上学?” 迟夏捏紧书包肩带,目光犹犹豫豫地掠过盛叶,最后落在不远处的迟休身上。 迟休沉口气,推了推眼镜。 “盛叶。” “嗯?”盛叶从电脑前探出头。 “这会儿忙吗?” “不忙。” “那帮我买下烟行么?钱转你了。” 盛叶皱眉支起身子:“姐,都说了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迟休抿唇:“没办法,瘾犯了。” 盛叶摆了摆手,拿上手机走出工作室。 迟夏见盛叶离开,拘谨的神情总算松弛下来。 迟休起身倒杯热水:“坐。” 迟夏抱着书包坐在沙发上,接过迟休递来的水杯。 “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