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休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没说话。 轻勾起她的下巴,韶谌垂头轻吻在迟休唇边。 “算了,吃饭。” - “……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现在这副倔脾气,愣是不让我们进去看他。”电话那头的迟奕叹口气,“我夫人也给我支了不少的招,但思来想去,我还是觉着你来的话,情况可能会好一些。” 迟休听着电话,笔尖在日历上轻敲。 “行,下周六,我过去探望老迟。” “好……” 刚挂断电话,韶谌的消息从屏幕上方弹出。 ―提前收工 ―晚上来接你 迟休弯起唇,轻敲屏幕。 ―好 回复完,她拿过刮刀往画架走去。 盛叶正和客户交谈,迟休则坐在凳子上,又将一大抹厚重的颜料往画板上堆砌。 她的作画风格多变,有时是细腻到逼真的油画,有时是全凭颜色渲染意象的水彩,有时直接揭开大桶颜料,像糊水泥一般创作立体画。 迟休刚要把一抹黑色往画板上甩去,工作室适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画板猛然一颤,迟休的手也跟着一抖,刮刀上的颜料不慎蹭到留白处。 迟休漠然抬眼,神色满是不耐。 即便看清来者,她眸底的怒意依旧不减。 “迟处秋。”迟宽的手敲了敲画架,低声咬牙道,“这次真是急事儿。” 迟休眯了眯眼:“手,挪开。” 迫于急需,迟宽忍下脾气,讪讪收手。 其他人望向突然闯进的陌生男人不明所以,但见迟休一如既往地冷淡,便也没过多在意,继续讨论。 迟休又淡定往画板上抹了一块白:“你急不急,关我屁事。” 迟宽脸色有些狰狞。 “你是老子亲生的!” “那你出了几分钱养我?” 听到钱字,迟宽努力挤出一丝悲情迎合。 “是爸爸不好,爸爸也很愧疚……” 迟休冷嗤:“愧疚?偷来的?” “你位香阿姨也说了,咱们不计前嫌,还是可以成为一家人的!” 迟休烦躁闭了闭眼,扔下刮刀。 “我听位香说,你在做生意?” 闻言,迟宽双眼放光:“对……对!” 忽又贼眉鼠眼地回头望望众人,压低声音凑近迟休。 “处秋啊,爸爸最近遇到点难处,你看你能不能……” 迟休冷冷抬睫:“位香不挺有钱的么?” 迟宽脸色一僵,眼神略显飘忽。 “她……要顾及孩子……”迟宽明显没正面回答迟休的问题,倏然转移话锋,“你不是画家吗?钱总得有点儿吧?” “多少?” 见迟休松口,迟宽脸上的笑意愈重,往她面前伸出两根手指。 迟休沉口气,冷声道:“二十万?” 迟宽忙点头。 “还挺敢开口。”迟休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睥睨,“你当你他妈是谁啊?” 迟宽强装的笑容顿时收住:“迟处秋,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盛叶听见吼声,忙从临时会议间里走出。 “你干什么?” 迟宽没应她,继续怒吼:“你是老子的种,老子管你要点钱怎么了?!” 迟休瞥向迟宽身后的盛叶,眼神示意她。 盛叶会意,拿出手机。 “吼什么吼,敢乱来我就报警!”盛叶举着手机,输入号码后把屏幕展示给迟宽。 听到“报警”二字,迟宽后背一僵,气焰敛了些。 “我又没干什么,报警有用吗?”迟宽回头瞥一眼盛叶,脸上划过讥讽的笑。 “行!”他直起身,扯扯衣服下摆,“迟处秋,记住你今天的话。” 忽地,迟宽又扯出一张狰狞的脸,声音压低。 “爸爸下次再来看你。” 迟休面无表情地看他。 说罢,迟宽转身,悠哉离去。 盛叶上前:“姐,你没事儿吧?” 迟休摇了摇头。 “我去,这年头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牛逼鸟都有。”盛叶细细回忆着,皱眉望向迟休,“不过,听他的语气……姐,你跟他认识吗?” 迟休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被盛叶的话拉出思绪。 “以前认识。”一顿,又补充道,“现在,不熟。” 结束工作,迟休缓步下楼。 不远处,韶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