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念头。 从里屋到客厅,再从浴室到厨房,迟休一刻不停地打扫着。 她懒,但只要是她主动做的家务,干起活来比谁都轻松。 在打扫沙发底时,迟休从底下扫出一只酒瓶。 拿在手里,死去的记忆再度苏醒。 迟休闭了闭眼,打算扔到门口的垃圾袋里。 刚走近门口,门突然被人敲响。 迟休从猫眼看到楼道里的韶谌,开门。 韶谌刚要开口说什么,目光下移,看到迟休的手里的酒瓶,话语噎住。 “你又喝酒了?” 迟休懵然看他,又看了看手里捏的酒瓶。 鬼使神差地,她点点头。 “是么?”韶谌盯住迟休的脸,“为什么喝?” 迟休没应他。 “那不然……”韶谌笑得狡黠,微微俯身,“因为舍不得我搬走,所以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木然直视韶谌,迟休说不出话。 此刻的眼前人,是她的奢望。 借着莫须有的醉意,她也想任性一次。 迟休没想过娇纵是什么感觉,可想起位香身边的迟夏,她好像也能勉强明白。 但她做不到恃宠而骄。 哪怕不再憧憬被溺爱,她想,就这一次。 她希望,韶谌能不搬走。 即便形同陌路。 就。 只奢求这一次。 迟休抬眼,与韶谌的目光相撞。 压住眼底的落寞,她轻声道:“你能不能……不搬走。” 韶谌微愣,片刻,又玩味出声。 “为什么?” 迟休渐渐垂头,声音也低了下去。 “就……不想你搬。”几秒后,迟休又抬头面对韶谌,强调般重复一次,“你能不能,不搬走?” 语气软下,终是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试问。 韶谌倏忽失笑。 迟休不明所以。 “进去。”韶谌抬了抬下巴,示意迟休转身,“先醒个酒,省得某个酒鬼断片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 迟休安静进屋,韶谌悠哉跟进去。 只在冰箱里找到酸奶,韶谌拆开吸管包装插上,递给迟休。 迟休强装淡定咬住吸管,韶谌则懒散靠在沙发上静静看她,似乎真的要等到她酒醒然后把话说开。 她略略低头,如芒在背。 酸奶盒喝空后,迟休下意识起身打算去丢垃圾,后发现哪里不对。 余光瞥见目光追随自己的韶谌。 韶谌偏头:“干嘛去?” 迟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缓缓道:“丢垃圾。” “酒醒了?” “……” 看迟休没反应,韶谌抓抓头发。 “算了,去吧。” 迟休听言,转身往厨房门方向走。 韶谌双手抱在胸前,眯眼盯着迟休的背影,起身。 迟休扔完酸奶盒,又转身要返回沙发。 谁知韶谌蓦然出现在身后。 迟休一惊,后腰撞在餐桌桌沿。 “既然你喝酒断片儿――”韶谌逼近迟休,脸上的笑意不明,“那我不得做点儿什么,反正你也想不起来。” 迟休后腰被餐桌挡住去路,两手只得支在桌面上,向后倾斜身子。 韶谌身体下躬,与迟休持平视线,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桌沿,缓缓拉进距离。 炙热的鼻息逐渐靠近,迟休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庞,心跳失衡。 韶谌轻蹭着迟休的鼻尖,垂睫注视她的唇几秒,又抬睫直视迟休的双眼。 迟休怔怔凝视韶谌的眉眼。 黑眸深邃,下眼睑略垂,眼角却微扬。 她第一次知道。 原来眼神也可以有勾哄的意味。 稍稍偏头,韶谌垂眸,作势要吻上迟休。 在温热相触的前一瞬,迟休睫羽轻颤。 韶谌倏忽停下动作,勾起唇角。 迟休听见他从鼻腔里发出的一声轻笑。 韶谌又与迟休对视,眼角带了点得逞的笑,用气音轻声道:“这不是没醉么?” “……” 迟休抿了抿唇,心虚垂头。 韶谌和她拉开距离,直起身,宛若无事发生,转头往沙发走。 迟休也默默上前。 落座,她识趣与韶谌保持距离。 毕竟丢脸前她也不觉得丢脸。 韶谌则悠闲倒上一杯水。 “想挽留我其实可以直接一点儿。”韶谌挑眉,“倒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迟休不出一言。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