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谌给杨觉打了个电话。 “忙着呢!干嘛?!” 无视杨觉的不悦,韶谌慢条斯理开口:“你什么时候把我房子租出去了?” “房子?”杨觉疑惑,顿悟,“哦!二环以内的那套?” 杨觉笑了笑:“有个同学,说她朋友在找房子租,之前你不是把那套房子空出来让我帮你出租吗,现在不得了?” 韶谌闻言,挂断电话。 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又冒了出来。 无名氏:合同能过一段时间再签吗? 韶谌:过段时间就不租了 对面似乎被无语到。 无名氏:这样吧,月底 韶谌:行 韶谌也没想过房子能租出去。 挺久之前租的,后来买下,房子离朔柳大学就两条街。 迟休那时在朔柳大学。 - 迟休找到新的租房后,不仅要为工作室每天的单子奔波,现在还要着手捋捋搬家的事宜。 客户群照常发出订单、加入新人。 这两天为了帮一家咖啡馆做墙面装饰设计,迟休还没来得及查看群里的状况。 群里早已炸开锅。 页面上翻。 目光停在一张截图上。 发布截图的人顺便附上一条消息。 ―[图片] ―这人玩儿挺大啊 点开图片,里面是一个以交流艺术为目的的论坛。 其中一人匿名发出两张照片,作为对比,那人还把图片放大了些框出细节。 标题只有一句话―― 【抄袭!!!】 迟休一头雾水,仔细观察图片几秒。 这不是前两天在储物室里的那一幅吗? 转眼再看另外一幅。 迟休盯了许久。 怎么连这个都能被翻出来? 她顿觉不妙。 果不其然,微博上关于这两幅画的话题热度逐渐上升。 【我去,抄学生的画,这人得多不要脸啊?】 【不能说清楚到底是谁吗】 【话说这个画风跟迟休真的很像】 【……】 迟休皱眉。 发布者至少还有点良心,没有把她的名字直接推上浪尖。 不过。 这是谁拍下的? 但既然是工作室里的东西,除了杨沛仁,也没人敢动这些莫名其妙的歪心思。 想了想,迟休暂且决定按兵不动。 一整天的忙碌下来,迟休有些力不从心。 倒在床上,她继续在手机上翻着关于那两幅画的资讯和话题。 热度仍不减。 砰砰砰! 门口传来拍打声。 迟休倏忽立起身,细听门外的动静。 “处秋啊!是我啊!” 迟宽? 迟休眉心一跳。 屋内没开灯,迟休悄步走到门口,通过猫眼观察门外的动静。 昏暗的楼道里,迟宽似乎醉得不轻,嘴里不时嘟囔什么,手上还攥着酒瓶。 猝不及防间。 砰!砰!砰! 迟宽等得不耐烦:“开门!老子是你爹!” 迟休懒得跟他纠缠,拿出手机打算报警。 门外的迟宽继续犯浑。 “你是老子亲生的!你他妈给老子点儿钱那她妈都是天经地义!!” “我告诉你迟处秋!老子没过好,你他妈也别想好!” 迟休拿着手机走进里屋。 “喂?警察同志……” 迟休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前,静静听着门外迟宽的胡作非为。 她突然觉得郑连依帮了自己大忙―― 年初郑连依找人帮她装了一扇防盗门。 迟休默默思考起搬家要不要把门也带上。 门外传来的声音渐渐含糊。 “你们……你们谁啊?!” “你好,警察,有人报警称你在此进行人身骚扰,请跟我们走一趟……” “迟处秋!你他妈在家啊……” “……” 动静渐渐消失,迟休终于松口气。 对于迟宽的纠缠迟休已经无感,说恨其实也恨不起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恨不起四岁时离她而去的母亲,恨不起十二岁时突然过世的外婆,恨不起那无数张冷脸或谩骂。 或许只是薄情,迟休想。 面对离别,她已经麻木到―― 好像一滴泪也掉不下来。 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睡意和疲倦拼拼凑凑,迟休耷拉着眼皮走进房间。 然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恶意正在酝酿。 - 在闹铃中翻身,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