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韶谌望着她挑眉笑笑。 迟休眸色闪了闪。 “谢谢。” 韶谌一愣,倏忽脸红。 他别过脸:“……没事。” - 初冬的风带着寒意,迟休站在酒店大门外,不由得拢了拢衣领。 酒足饭饱,一行人的嘈杂在酒店外惹人注目。 “我来送美女们回家!”喝得迷糊的颜青突然高喊。 郑连依嫌弃皱眉:“你他妈自己能不能回家还成问题。” 韶谌没喝酒,独自站在台阶上看手机。 “抱歉哈姐妹儿。”郑连依靠在迟休肩侧,“我好像也喝嗨了……” 段以纯把晕乎的郑连依拉开:“我送她回去,迟休一起吗?虽然可能有点绕,但……” 迟休摇摇头。 “不用。” 段以纯也不强求:“好,那你注意安全。” “嗯。” 再转头,韶谌正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 “送你?” 迟休垂睫:“不用,谢谢。” “哦。”韶谌转身,“就客套一下。” “……” 迟休目送韶谌上车、远去。 还真只是客套。 迟休缓步,朝附近的地铁站走去。 红霞点燃天际,渲染黄昏。 迟休默默点上一支烟。 上次这样认真看晚霞,还是在湛桥一中的教学楼上。 转眼这么多年,走走停停,她却从未想过回望。 即便孑然一身,也害怕与过往重逢,逃避自己亲自撇去的回忆。 时过境迁。 她仍会在阑珊处回首。 那个定格在岁月里的温柔少年。 斜阳穿过楼群,倏然打在脸上。 迟休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恍惚间,她感觉下一秒转头,韶谌就会提着他和她的椅子站在楼道口,并笑着说一句“我都帮你拿椅子了,还不能讨要酬劳?”。 余晖勾勒少年的身段,迟休想不起自己是从哪一瞬开始贪恋他的侧脸。 并一次次。 被撩动心弦。 然而凉风拂过眼睫。 今非昔比。 迟休的身影渐渐没入地铁站。 踏上回家的班次,迟休把风衣扯过裹紧自己。 靠在座位上,疲倦一点一点侵蚀意识。 地铁上特有的咔哒声混杂在励磁音里,节奏规律莫名成了催眠的白噪音。 迟休耷拉着眼皮,陷入回忆。 “喂。”韶谌推了推快在地铁上睡着的迟休,“还有两站,别睡了。” 迟休烦躁睁眼。 难得的假期,碰到郑连依被拉去玩就算了,又被韶谌喊上去湛山寺玩。 但让迟休意外的是,韶谌作为转校生,对湛桥人生地疏,地铁线路倒整得明白。 换了两号线,一行人终于走出地铁站口。 韶谌轻车熟路地领着她们从山脚到山顶的寺庙。 迟休注意到一个细节。 韶谌似乎对这里相当熟悉。 郑连依也忍不住发问:“你是不是湛山寺上偷跑下来的小和尚啊?怎么感觉你对这里这么熟悉?” “是吗?”韶谌淡淡扬眉,“我这人见多识广不是很正常?” “……” 郑连依懒得搭理他,拉起迟休往山上走。 等到了山顶,迟休终于明白为什么韶谌一定要她们上来看看。 寺庙的围墙上开满白色的木香花,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连风也醉在了花簇里。 迟休站在原地,望着深绿色藤条上的雪团愣怔。 她喜欢木香花。 - 回到小区,天色已晚。 迟休懒懒拐进电梯,摁下八楼的按钮。 电梯门口正对她的家门。 自动门缓缓开启,迟休恰好戴着眼镜,看清趴在自己门口朝猫眼里张望的男人时,迟休强装镇定,下意识连按关门键。 电梯门合上。 迟宽。 来找她了。 迟休捏紧挎包链条,电梯一到底楼便往外冲。 她已经尽可能搬到一个周围全是陌生人的环境,但不知为何迟宽现在会找上她。 那是她的生父。 亲口诅咒她的人。 如今为了钱财恬不知耻跑来缠上自己。 迟休奔到小区大门口,正准备打车离开,脚踝突然崴了一下。 刚才跑太急,迟休忘了自己还穿着细高跟。 鞋也毁了。 迟休脱下鞋,光脚踩在地上。 胡乱拦下一辆出租车。 上车。 “姑娘去哪儿?” 迟休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