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这瓜娃子,还傻愣着干什么?!咳咳咳...” 田大庆由于激动呛咳起来,林梅芳赶忙给田大铁顺顺气,轻抚着田大庆的背。 “你这死孩子,想气死你爹不成。” 林梅芳回过头骂了田幺儿一句。 田幺儿看着衣衫不整的田梦清,他气的跺脚,田梦清这匹马,他一直想骑,但是现在却被一个穷小子捷足先登了,到嘴的鸭子飞了,他心里暗自发誓绝不会放过王国军。 田幺儿捏着拳头,恨恨的走了。 众人离开,屋里又恢复了宁静,蛐蛐躲在某个角落叫唤,池塘边的青蛙时不时发出呱呱的声音。 田梦清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感觉到无尽的疲惫,转身在王国军的床边坐下。 许久。 “你,不走吗?” 角落再次传来那沙哑的声音,田梦清心惊了一下,随即很快又恢复正常。 “走!但是我想歇一会儿,可以吗?” 田梦清刚醒过来,混乱的思绪和虚弱的身体让她身心俱疲,她需要静一静,捋一捋。 “好。” 王国军站起身,看了一眼远处,因为夜色,山峰的边缘把天空和大地分割成了两半,夜空中星星闪烁,他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只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田梦清盯着魁梧的王国军,昏暗的灯光仍旧使她看不清王国军的脸,王国军看出田梦清的慌张,没有靠近,他只是向下拉了拉洗的泛白的鸭舌帽的帽檐,随后走出了房间。 王国军走出房间后,田梦清才放下心来,环顾四周,屋里陈设非常的简单,一张木桌,几张木凳,还有就是她刚才躺过茅草铺成的床。 这样陈旧简单的摆设,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哐啷...’ 院里传来劈柴的声音,田梦清收回心神,透过窗户望向远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峰已经完全被黑色吞没。 低下头,扣上锁骨旁敞开的扣子,田梦清走出房间,看见王国军借着屋里微弱的光在劈柴火。 “家里就你一个?” “还有一个老母亲。” 听见身后田梦清银铃般的声音,王国军握着斧子的手顿了顿,随后手起刀落,精准的砍在木头上,那木头被一分为二。 田梦清也没再多问。 “我走了,明天记得来我家寻我!” 田梦清撂下一句话,深吸了一口气出门去,收拾好情绪,朝着那个噩梦般的家走去。 .... “明天下聘一定要一头牛,五十块钱和二十个鸡蛋,要不我不同意田梦清这个死丫头嫁给王国军。” 进了院子,走到窗口,刚好听见张春花和田大强抱怨。 呵!阴谋设计她,现在又要在她嫁出去之前再狠狠的从她身上宰一笔,把她田梦清真当成牛马畜牲了。 田梦清冷笑了一声,自己打小被张春花养大,心中也算敬她是个长辈,这么多年她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却始终无法博得她半点同情。 “哎哟…田梦清,你要死啊,乌黑麻漆的,你站在这一声不吭的,想要吓死我啊!” 田梦莲出来倒洗脚水,看到田梦清移动,她吓得把盆掉在了地上,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拍着胸脯骂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田梦清冷冷的说道。 听见院里动静,田大强房里的灯亮了,张春花披着外衣走了出来。 “田梦清,你终于是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今晚你就跟你那丑男人睡了呢!还有刚才你什么态度?反了你了,给我过来!” 张春花还是像以前一样,对田梦清吆五喝六。 田梦清站着一动也不动,不提这一茬,田梦清都没理由闹,但是偏偏张春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哼,很好。 “嘿,你这死丫头,吃药吃不死你,脑子傻了?听不懂人话了?” 张春花气急败坏的上前,戳着田梦清的鼻梁开骂。 “张春花,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狗改不了吃屎。” 终于承认了吗?是啊,在这个家,她被下药的事情大家早就心照不宣了。 “你说谁是狗?反了你了,你这张嘴,欠收拾,过来给我跪下。” 张春花拽着田梦清的耳朵,逼迫田梦清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