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源把盛夏扶进车里,跟何冉站在外面等代驾。 他今天喝的也有点多,身上一股子酒气,跟何冉道歉不能送她。 何冉喝得少,除了脸上泛了一点红晕,并没什么不适。她安慰魏思源: “没关系,我家离这边很近,打车很快的,我到家给你发信息。” 夜很深了,会所门口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外面。 不远处有好几家夜宵店,这个时刻也还有不少客人,南城是个夜生活丰富的城市。 “何冉。”魏思源的呼吸靠近了些,何冉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到家记得给我信息。”他本想借着酒劲说出那句话,可终究理智占了上风,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何冉仰起头看他,抿唇一笑,眼神清澈,“好,我到了发信息给你。” 出租车适时的停在路边,何冉用脚轻轻搓了搓地上的落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窗缓缓升起。大街上,霓虹灯依旧在闪烁,汽车匆匆汇入这昏暗的夜幕里。 魏思源站在马路边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车里远去的人,目光清冷如月。 对何冉的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那三年求学生涯里星星点点的接触?这些早已不得而知,只是这些年,他善于隐藏,加上家里出了状况,他无暇顾及情感,只在逢年过节的发些问候信息,然后再借此不痛不痒的聊上几句。 他知道,他一直都走不进她的内心。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年少时的爱情,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释怀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借着火光吸了几口,香烟火苗在路边明明暗暗了好一阵,最后终于伴随着一阵汽车尾气消散而去。 何冉到家后,酒劲似乎才上来,晕晕乎乎的洗了个澡,才觉得舒服了一些,酒后容易口渴,在何冉第三次出房门喝水时,温小暖终于回来了。 何冉靠在沙发上,下意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半了。 “你才回来呀?” “嗯,晚上跟学校那几个小孩儿吃了饭,又去唱了会歌。”温小暖换好鞋,走过来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楼下停了一辆新车,好像不是我们楼上那户人家的。” 下一楼层住户有两个室外停车位,他们自己是买下的,经常见他们在那停车。 “哦,大概换车了吧?”何冉随口应声。 “什么车倒是没留意,主要是车牌扎眼哟,五个6,牛气吧,这车牌在南城可以换一套大平层了。”温小暖最近经常外出,打算买辆车,一直在看这方面的咨询。 “哈?”何冉没听清。 “我说车牌可以换一套大平层了。”温小暖看何冉状态不对,喝了杯水坐在她旁边。“你喝酒啦?” “嗯,今晚和同学聚餐喝了点。”说完又忍不住问:“你刚说楼下下的车车牌多少?” “喝酒了还不早点去睡,我说那车车牌全是6。”温小暖拉起何冉,把她往卧室里送。“快去睡吧,关心什么车牌,明早你还上班儿呢。” 她把何冉送到床上,盖上被子,关了灯就掩上门出去了。 何冉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很奇怪,喝了酒明明很晕,但脑袋却异常清醒,总是睡不着。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十八层高往下看,夜里连车都看不清,更别说什么车牌了。 脑子被酒精麻痹,她拍了拍脑袋,回想之前坐过江北那辆车时一闪而过的车牌,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全是6还是全是9? …… 何冉第二日早起上班,特意在楼底下转了一圈,哪还有什么车牌全是6的车,她严重怀疑温小暖眼花了。 当天赵凡迪让她跟一个新项目,何冉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才离开办公室。 这个点班车早没了,她站在路边在手机上叫车。 察觉到有车子从旁经过,她下意识抬头,没想到车子竟然停下了,紧接着车窗落下,露出江北那张脸。 “上车吧,我送你。” 两人目光短暂对视几秒,何冉在心里回想有多久没见这人了,他仍是一身正装,隔着车窗能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收拾副驾驶座上散落的文件。 人只有在陌生人面前才会顾及脸面,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