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经澜一直冷冷盯着她,神情复杂。 好一会儿,缓缓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抬手,抹了一下那个隐隐作痛的伤口。 修长细白的指尖登时染上猩红。 郁淮走了又很快再回来,身后跟着个捧医用护理托盘的护士。 那个女生规规矩矩地在沈经澜旁边蹲下,想用注射盐水先给他清洗伤口。 手刚举起,男人抬手将她挡开。 护士这下一个动作都不敢有,往后退了一些,安静等待。 沈经澜起身,周身缠绕的低气压简直让人窒息。 特助郁淮打量了一下秦瑜,在心里喟叹,没事惹老大干什么,但愿她躲得过…… 沈经澜的眼底划过一丝幽暗,似笑非笑地看向秦瑜:“很好……” 他的阴郁、怒火、犀利,秦瑜完全能够感受到,包括最后的一点忍耐。 但女孩浑不在意,只单手插兜,站在原地看男人恼羞成怒的模样。 会客厅里的气氛紧绷而肃杀,其他人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此时,“噔、噔”两声敲门声响起。 原本凝滞的气氛突然被破开,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一个年轻护士出现在门口,虽然戴着医用口罩,但从她紧蹙的眉眼间,便能感受到她的焦急。 沈经澜浑身的桀骜散了开来,皱眉问:“怎么了?” 护士小姐神色凝重,顾不上这爷的愠色,忙道:“沈先生,老太太病情突然恶化,夫人在找您。” 这种场景也不是一次两次地出现了,比起刚刚的忿怒,此时,沈经澜眉眼的躁郁更浓。 “军医在里面吗?” “都在,”护士小姐点头,如实汇报道,“这次情况比之前严重,夫人怕…… 说把周少爷和家里其他人都叫过来。” 沈经澜沉默了两秒,回了句“知道了”,也没什么耐心再和秦瑜对峙。 抬腿准备出门的时候,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睨了一下秦瑜。 最后警告了句:“秦小姐最好言行一致。” * 沈家这边算是乱成一锅粥了。 秦瑜离开的时候,陆晚柠在手术室外恰好看到她的背影。 只是距离有些远,心下狐疑,只当是认错了人。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层楼呢。 “晚柠,”沈希苓还穿着一身小香风套装,优雅不乏干练,坐在抢救室外的一排椅子上,转头喊了她一声,“周凛人呢?” 陆晚柠收回探究的视线,愣愣回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已经很久没和周凛联系上了。 不想让沈母担心,挽了一下头发,温声道:“电话没人接,已经短信通知他了,他看到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 沈希苓的脸色明显不好看,责备的话没再说,精明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大门。 秦瑜离开的时候,恰好路过一个医生办公室,听声音是在商议沈夫人的救治方案,讨论得很热烈。 她视线很好,哪怕只是半开的一角,除了看见他们那身军绿色的制服,还有手臂上佩戴的缝金线的徽章。 一只霸气张扬的金色猎豹,绕着中央那支锋利的剑。 目光不经意地收回,她双手插兜朝电梯方向走。 走了几米,步子骤然变慢。 那个黑底金纹的臂章在她脑海里再次闪现,和之前的某些记忆逐渐重叠。 恍然想起,那是猎影的标志。 特种旅的军医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儿,除非是…… 眸光微微一缩,思忖了半秒,抬腿便往回走。 “沈先生,老太太这次脑部出血的部位靠近中线,特别是紧靠脑干,情况很严重。 加上老太太年龄较大,还有冠心病等基础疾病。人现在已经昏迷,如果再不采取手术,会有生命危险!” 说话的人是韩允晴,竺间医院院长的千金。 她学历优秀,医术高明,博士毕业时就已发表34篇SCI论文,年纪轻轻被破格升为博导。 曾远赴非洲马里共和国,执行援外医疗任务2年,尤其擅长各类神经外科重症患者的救治,如重度颅脑外伤、脑出血患者的抢救。 连任了3年的“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医生”奖,也是国际脑科学大会最年轻的会员。 沈老太太自从不慎撞到头部后,重度昏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