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岁宁也果真如同他意料之中一样,道了谢,没有犹豫的开门走出去。 祁聿礼看着女孩走远的身影,渐渐在视线中,模糊到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他垂眸,若无其事的坐好,冷静开口,吩咐司机开车。 赵临是知道祁聿礼对于戚岁宁有多上心的,此时看着他这个样子,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确定的开口:“祁先生,我们就这么让戚小姐一个人进去吗....” 祁聿礼勾唇,笑容一贯的温淡,只是细细去听,能听见语调中的势在必得。 他说:“她会回来的。” 赵临真的不明白,祁先生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且不说周靳晏那边虎视眈眈,单说戚小姐自己,似乎也并没有表现出对祁先生哪怕是有半分的动心。 这一个‘会’字,赵临想不明白... 另一边,戚岁宁刚刚踏入祁家的大门,就受到了戚崧的热情接待。 “岁宁,你可算是回来了,爸爸等你很久了!”脸上的热情殷切,不像是一个父亲在面对自己的女儿,更像是金主在看炙手可热的商品,“今天在外面做什么了,累不累啊?” 戚岁宁早就学会了在这样的笑里藏刀中面不改色,甚至马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看向戚崧,“爸,你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这孩子问的,我等你当然是有事,你的终身大事!”戚崧说完,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了戚岁宁的手,完全不管后者的姿态僵硬,笑容越发的满意,“周家那边今天已经发话了,说是你和周先生的婚事,马上提上日程。” 戚岁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任由戚崧慈爱非常的摸着她的手,连抽开的力气都没有,脸上的笑容,也有碎裂的痕迹。 “爸,你开什么玩笑?” “爸怎么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当然是有确凿的消息,不然爸肯定不会和你说的,岁宁,你放心,周家有权有势,你嫁过去一定会有大富贵!” 戚崧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幻想着,眼中散发出精明的光。 “到时候,戚家和周家的婚事一定,戚家现在的颓势就能很好的被挽回,岁宁,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了!” 戚岁宁唇角的笑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看着戚崧,多年听话顺从的女儿,第一次露出的獠牙,眼神冷静地叫人觉得可怕,竟看不见丝毫的感情,平日里的柔软顺从,都好像是臆想出来的幻觉。 良久,她突然开口,声音冷而幽静,“父亲知道我今天去做了什么吗?” 戚崧被戚岁宁的眼神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堆着笑脸,问道:“今天...你今天去干什么了?” “我问顾氏集团买下了一块地,城中繁华地段,上面是年代悠久的洋楼,我想想,地址是...景上横街986号。” 戚岁宁说完,脸上的笑容才重新回来,她柔声,一字一顿:“这洋楼实在是不好看,我把它...拆了。” 这一次,换成了戚崧笑不出来。 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块地是什么由来,不由得盛怒,毫不犹豫的甩开了戚岁宁的手,一脸的厌恶和不满,“你说什么!戚岁宁!这是我送给你母亲的礼物!你怎么能把它拆了!” “父亲又能拿我怎么样呢?现在我是周家家主的未来妻子,戚家是生是死,不过就是我的一句话而已,你还真的打算,为了一个小小的房子,和我过意不去?” 一段话,成功让父女二人之间虚与委蛇的平和假象被彻底打破。 戚崧听完戚岁宁的所谓威胁,却并不慌张,反而用一种戏谑嘲讽的眼神看着戚岁宁,“戚岁宁,你未免太天真,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和周靳晏结婚了,他就会帮你对付戚家吧?” 戚岁宁当然知道不可能,她现在说出这番话,也不过就是想要彻底撕破脸皮罢了。 周靳晏还是不肯放过她,甚至变本加厉,在明知道她不愿意的情况下,擅自和戚崧确定了她的婚事。 戚岁宁知道自己要付出代价,然而却不能接受付出了代价,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她已经一退再退,一忍再忍了。 可是为什么她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