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舒倒是坦然:“早上去西山公墓的路上,我就看到了。” “这么久?” 凌北一开始是有些惊讶。但细细一想,南子舒既然能知道这件事并且及时帮他从车里将这个眼镜盒拿出来,就一定是很早之前便打算好的了。 想通了这件事情,凌北的神色便逐渐变得晦暗不明:“舒舒,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那里面......可是一枚弹壳。” 南子舒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只听她一声冷笑,眸光也透出罕见的锐利:“我当然知道里面是一枚弹壳,我还知道那是一枚如假包换的真弹壳!” 气氛霎时间降至冰点。 两人就这么无声对峙着。不知道凌北突然间是想到了什么,竟然就那么直接笑了出来:“枪支,可是犯法的。” “犯法?” 南子舒毫不避讳地重复着这两个让人下意识脊背发凉的词语。她依旧在笑。但那笑容里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愤怒也好,悲伤也好,独独没有笑容本该带来的喜悦。 “凌北,你想说什么?我难道还用你来告诉我,这里面的东西是一个多么危险的玩意吗?” 南子舒不由自主的攥紧双手。某种情绪似乎在她身体里即将破土而出,她正用尽全力在控制着:“凌北,你老实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车上的焦痕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南子舒再也压制不住即将失控的情绪。 凌北立在原地紧紧抿着嘴唇。他的目光甚至都不敢直视着南子舒。他没想到她今天一整天看起来若无其事,又是催他休息,又是收拾房间。心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她原来什么都知道。但是就算这些事情让南子舒自己焦灼不堪,她也依旧会等凌北状态恢复之后再来谈论这些事。 一个人暗自想着这样的一件事,知道危险离自己这么近。无论是猜测真相还是恐惧的情绪,都应当是无比煎熬的吧? 最要紧的是,南子舒甚至还惦记着帮他的将这个“高危”物品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来。她这是又“救”了他一次。 好像无论是什么时候,他的舒舒总是会在最危险的地方帮到他。 而相对于南子舒时时刻刻都会首先考虑他,凌北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简直糟糕透了。 南子舒自然也看得出来凌北心有愧疚。她看着他这样又何尝不会因为他的独自承受而感到心疼?但是有些话就必须说清楚,不然以后永远都会是这样一个不透明的状态。 南子舒不希望自己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她也不想只在凌北的庇护下做一个跟他生活完全不接轨的人。她需要告诉自己的爱人,她是可以和他站在一起的存在。 哪怕自己的力量很微小,能做的可能也只有像这次帮他捎回眼镜盒这么一件小事。 同时,南子舒也更加害怕这样的事情再次出现。毕竟如果凌北不跟她主动说起,她也知道不会次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让她偶然发现了端倪。